第二章 多少钱才算有钱人? 我想为第一堂课作准备,别让儿子失望。不过这可不容易! 要拥有多少钱才算有钱人?这个问题并不简单。 星期二,我一整天都在忙着询问亲朋好友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首先是我的母亲。我不需要打电话给她,她每天早晨8点整都会打给我,不幸的是,连周末也不例外。她通常会问我前天晚餐吃什么?出门有没有穿够?我再过几天就要满50岁了,自离家生活30年来,她每天都会问我相同的问题。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10岁的小孩。 一旦被我逮到机会,我就赶紧问她: “妈,你认为拥有多少钱就算有钱人?” “儿子,健康就是财富。” “没错,没错。但先撇开健康不谈,你认为一个人拥有多少钱就算有钱人?” “我不知道,干吗?你工作上出问题了吗?你有纳税的麻烦?你欠人钱?你……” “没有啦!妈,你就回答问题吧!你觉得要有多少钱才算有钱人?” “1亿。” “1亿!太多了吧。” “我知道,不过你问的是有钱人,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你大伯他就有一亿!” 我大伯?我大伯?1967年他从突尼西亚搬回来,直到去年离开人世为止,都住在巴黎北部穷乡僻壤的小公寓。 我开始对她的话产生怀疑。 “妈,大伯有1亿的身家?” “没错。” “欧元?” “不,法郎。” “啊,所以,你觉得拥有1亿法郎就算有钱人?” “没错,而且是旧法郎。” “旧法郎?那换算成新法郎,不就是只有100万新法郎、15万欧元而已?妈,你在开玩笑?” “怎么,亲爱的,你有更多?那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大家都会向你借钱。” “好的,妈妈,明天见。” 好吧,总算有个开头,我妈的标准是15万欧元。 我的手机响了。 是好友丹尼尔。他是我HEC商学院的同学,成就非凡,年届50即登上金融业的顶端:摩根士丹利公司的合伙人、传奇奋斗的并购天王、聪明绝顶、曾缔造2000年伦敦金融城的红利新高! “最近好吗?” 他总是来去如风,我们的对话从不超过40秒钟。 “很好,丹尼尔。我从报上得知花旗集团收购了法国兴业银行,是你的最新杰作吧?” “没错,不赖的交易,但是我应该把价格抬得更高。” 更高,更远,他总是迎向更远。 “丹尼尔,你觉得拥有多少钱才算有钱人?” “没有两亿欧元,你就是wimp(禁止对12岁以下孩童翻译此字)wimp意为孬种。。拜。” 真简洁有力。 我妈觉得要有15万欧元,丹尼尔则认为得从两亿欧元起步。 至少我有了一个范围。 我现在要再推敲一下,缩小它们的距离。 法国有个重要数据:爱心互助税(ISF),它的前身是创设于1981年的富人税(IGF),此项税收不因改朝换代、“左派”执政或“右派”当权有所变化,而且还明文规定,没有半点儿通融的余地:只要你拥有的财产超过72万欧元,国税局就把你视为富豪。 我有了新的范围。 72万~2亿欧元。 我从手边的剪报找到《费加洛报》2004年9月份公布的TNS-Sofres国际市调TNS公司法国分公司。市调结果。一般法国人民对富人的定义是,每月收入达8 600欧元以上以及/或者拥有150万欧元以上的家产。 150万~2亿欧元。 我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我决定打电话给岳父。他既聪明又博学,生活与家庭在他心目中比事业与金钱更重要,他对任何事都有独特的见解,他给你的答案也常令人摸不着头绪。不过我还是决定试一下。 “吉贝尔,我是马克。” “嗨!马克,我今天早上听了你在BMF电台的评论,好极了,真的好极了。” “谢谢你。吉贝尔,你认为有多少钱才算有钱人?” “有钱人?很简单。名副其实的有钱人能靠本金利息的利息过活,这就算有钱人。你了解我的意思吗?再见,替我问候孩子。” “谢谢。” 利息的利息。我就知道他会冒出这种很人面狮身、令人难以理解的答案。 回答问题却不给答案,正是我岳父的专长。 还是来解释看看。 若以本金1 000万欧元和45%的利率计算,每年可得利息45万欧元,也就是每年有20 250欧元的利息的利息;换句话说,如果撇开本金跟本金利息不谈,每月即有1 687欧元。 所以为何不把目标设定在1 000万欧元? 打了二十多通电话之后,我还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从我那些在伦敦从事金融业的朋友的天文数字,到被我的问题问得瞠目结舌的人的数字之间,差距极大。在法国,钱是一个充满禁忌的话题,尤其是在贝奈德·泰皮贝奈德·泰皮(Bernard Tapie),法国政治人物、商人、歌星、演员,以及节目主持人。他白手起家变成有权有势的名人,但是手法令人争议,更因买卖爱迪达公司名噪一时,并因而触犯法律下狱。入狱和新经济美梦这里指的是1997年后兴起的网络经济。后,梦想成为有钱人或是已经成为有钱人,再度变成见不得人的疾病。 傍晚时,我拨了一通电话给法布里斯·伦迪。伦迪是商业电台BMF上午时段的明星主播,我的节目就是由他主持的。 “法布里斯,你觉得在法国要有多少钱才算有钱人?” “你指的是现金?还是不动产?股票?公司资本?艺术收藏?” “都包括在内。” “我不知道。看一下《福布斯》的富豪排行榜可能会有帮助,我们明天8点17分在你的评论节目时再聊,拜。” 好线索。 我在剪报里找到《福布斯》2003年7月份的富豪排行榜。名列榜首的是欧莱雅继承人利利雅娜·贝当古,身价170亿欧元,登上排行榜第500名的是出版畅销漫画《迪德夫》由瑞士漫画家泽普创造的迪德夫,是风靡法国各年龄层的漫画人物。的格连纳出版社,拥有2 500万欧元。 有钱人应该拥有多少钱?我得确定个数目。 格连纳出版社和迪德夫意义非比寻常。小孩子都很喜欢迪德夫,路克和我也是,风靡全法的《Zizi》电视周刊也出自格连纳出版社,为何不把目标锁定在2 500万欧元? 有钱人,或该说非常有钱的有钱人,必须有2 500万欧元的身价。 总算大功告成! 我把第一堂课大致准备妥当,不过还得挑选上课地点。我决定每堂课根据上课主题的不同,在不同地点举行。我们第一堂课的主题将是“哪一行才能赚大钱”,或许待在车上讲最合适,这个庞大主题将为长达两个月的课程揭开序幕。两个月!花两个月解决这么困难的问题已经算很短了。 “路克,星期三上午9点我到家门口接你。在那之前我会先到公司,让我们各自有个安静的早晨吧。” “我们去哪儿?我需要穿得很高级吗?” “不用,我们坐车兜风。” “你买新车?我们上哪儿?” “我没买新车,我们边走边看,没有特定目的地。” “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由我决定听什么音乐。我搭了你17年的车,每次都听史提夫·汪达,我本来还蛮喜欢他,现在却因为你开始讨厌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