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巴菲特股东大会第2章 云淡风轻——初识奥马哈_亲历巴菲特股东大会第2章 云淡风轻——初识奥马哈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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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巴菲特股东大会——第2章 云淡风轻——初识奥马哈

“这儿更容易保持清醒头脑。” ——沃伦•巴菲特飞机穿越覆盖在艾奥瓦州西部上空的云层向下降去,机体有些颠簸。座椅安全带标志灯亮了,飞行员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来,提醒空勤人员注意准备降落。伴随着一阵响声,机体猛地一抖,轮子放了下去。 穿出云层后,飞机平稳了下来,机舱内洋溢着一股不安的情绪。 大片农田显现在我们脚下,一块块四四方方,颜色错落有致,有些绿得恰到好处,有些则呈棕褐色,刚翻过土。田野之间阡陌交错。田地被犁成波浪起伏的样子。偶尔地,可以看见一条道路,路尽头是一座屋子、草棚,或粮仓。 这片土地在巴菲特的生命中意义重大。1945年,他用送报纸赚来的1 200美元买下了40亩地,当时他才14岁。直到今天,他依然经常把投资股票和购买土地拿来类比,目的是强调从长计议的重要性。如果你打算在奥马哈这儿买块地,你不用每天盯着地价看个不停……你应该看这块地的产出相对于买入价的价值。股票也是同理。巴菲特还曾买了一块地,供他儿子霍华德使用。 霍华德今年52岁,是伯克希尔的一名董事。当年在股价刚开始飞升时,他便把自己手中的份早早沽出,把钱投到别处生意,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后来,霍华德又想在他打小就喜欢的农牧业上一试身手,他父亲这次对他出手相助;但巴菲特并没有买个农场送给儿子,甚至也没借钱给他,而是自己买了个农场,然后租给了他儿子。 租金按照市场利率收取,且随霍华德的体重波动。 这一举动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但并不在大家意料之外,尤其是霍华德的两位同胞手足最有同感。他的弟弟彼得曾经给父亲买了本书:《为父之道》(Fathers Handbook),想让老爸明白自己的心声——“您似乎过于专注股票市场,而冷落了孩子。”他们的姐姐苏茜怀上第一个孩子时,刚搬到一个新的城市,她问父亲借钱重新装修一下自己的厨房,准备迎接新生命。按照她后来对巴菲特传记作者罗杰•洛温斯坦(Roger Lowenstein)的说法,巴菲特拒绝了她,建议她“跟其他人一样”去银行贷款。 巴菲特不是个心软的人,就算对他的孩子亦如此。 “我愿意付250万美元把它扔到一边” 飞机在下落,窗外,大地迎面而来,越贴越近,填满了整个视野。田野在郁郁葱葱的绿色和棕褐色之间变幻的频率越来越快。飞机陡然倾斜转向,又平复了下来。我们飞越了一条高速公路,接着看见大片的棕色田野和绿色草地。飞机越降越快,田野尽头出现了一排树,那儿是肥沃的密苏里河河堤。这条缓缓流淌的大河在我们身下一闪而过,草地又映入眼帘。突然,水泥地闪现在机翼下方,很快水泥地变成了一条跑道,飞机猛然着陆,降落在了埃普雷机场。 奥马哈到了。 飞机很快慢了下来。我打开手机,准备查看信息。飞机掉过头来,驶向航站楼。如果是肯尼迪机场,在一天中最忙碌的时段,到达登机口可能要花上二三十分钟的时间,但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飞机只走了一两分钟,就微微一个踉跄,在登机口停了下来。 灯亮了,4128航班到站了。安全带标志灯随之熄灭,广播里传出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欢迎来到奥马哈。”机舱前门被推开,新鲜、温暖而湿润的空气扑了进来。我们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拿出行李,走出飞机,步入舷梯。此时,我还没来及看完手机上的第一封电子邮件。 别担心我会错过什么了不得的华尔街研究报告。我曾经收到过一封如下的电子邮件:美国能源需求看弱,原油价格几无变化; BlueGold公司的安杜兰(Andurand)称,原油今年有望冲高130美元每桶; 哈德逊资本集团能源部门的康纳菲(Kornafel)称,原油近期可能跌至90美元; 原油将“持续上攻”,可能到达110美元。无怪乎巴菲特不看华尔街研究报告。 实际上,巴菲特和他的搭档芒格对华尔街研究报告根本嗤之以鼻。有一个故事巴菲特曾乐此不疲地反复提及:伯克希尔答应收购Scott Fetzer公司,这家公司付给了一家投资银行250万美元为其提供相关服务,于是,投资银行给这家公司出具了一份分析报告,拿来给芒格过目,结果芒格一口回绝。巴菲特的原话是:我猜那家牵头的银行觉得拿人钱财,得帮人干事,所以殷勤地给了我们一本他们公司准备的关于Scott Fetzer的报告。对此,芒格回应一如既往的尖刻:“我愿意付250万美元把它扔到一边。”虽然管理着1 000亿美元的大生意,手下有数10个公司和将近25万人马,但巴菲特大部分消息依然取自“古法”:看报纸。巴菲特每天早晨看《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纽约时报》,甚至《今日美国》和《奥马哈世界导报》,还有《美国银行家》。 事实上,巴菲特看的东西大部分都来自于纸张,甚至他要求伯克希尔旗下各公司经理提供的每月简报也出于此目的。正如同巴菲特的新闻采集方式,埃普雷机场航站楼的建筑风格也是简单而老派的砖石和玻璃结构,感觉好像是30年前建的。我缓步穿行于其中。除了奥马哈的牛肉专卖店外,和其他机场航站楼相比,这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甜甜圈店和擦鞋摊没啥稀奇,哈德逊书店(Hudson)当然也称不上有什么不同之处。 也许这是我自以为是而已。 因为随后我就注意到这儿的哈德逊书店展示台和展示架上关于巴菲特的书异常的多。不仅如此,显眼之处还放了好几本关于芒格的书。 其中有些书是普通巴菲特迷所熟知的,尤其是罗杰•洛温斯坦1995年出版的那本非常棒的传记,但有些则很眼生。我心里默记了一下,以便之后上亚马逊网站搜寻。当然,后来我才发现伯克希尔会议现场,就在奎斯特中心展厅内,设立了公司自家的书店,里面全是关于巴菲特、芒格和伯克希尔的书。 我走过行李领取处,走入外面的阳光中,脑海中一个事实仍萦绕不去:就在这儿,在奥马哈,在距华尔街1 900公里远的一个地方,世界上最伟大的投资人和他的合伙人皆诞生且成长于此。 “这儿消费很低,你知道” 出租车站空无一人。我把旅行包往出租车里一扔,便坐了进去。司机打开计价器,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他,他点点头:“好的。”车子起步,离开路边,驶入安静、宽广的道路。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流。 车窗开着,正午的阳光照得车内有些燥热。座椅上的塑料椅套被磨得又旧又亮。车辆悬挂太软,车厢一跳一跳的,给人挺不安全的感觉。我问司机前座上的足球是什么回事。他告诉我说他来自东非,途经明尼阿波利斯(Minneapolis)。他经常跟这儿的朋友一起踢足球。 他喜欢奥马哈:“这儿消费很低,你知道。” 他边开车边和我聊天,计价器旁边的电话响个不停。但并不是有人叫车。打电话进来的都是他的朋友,想找人一块儿踢足球。“今天踢不了。”他跟每个打电话来的人说到。他扭头转向我:“今天会很忙,就像他们跟我们说的那样。一个大忙天。” 对他来说也许很忙,但远不及纽约。我们并没沦落到在路上横冲直撞,碰到交通灯赶紧跳下车,或者来个180度大掉头以逃离车流。这儿毕竟是奥马哈,步调更为缓慢。从机场到奥马哈市中心的车程只有8公里。 这段路只花了我们大约10分钟,而且我们甚至没上高速。 但就在这10分钟里,有1分钟半的时间我们短暂离开了内布拉斯加的土地。这都拜密苏里河的地理特点所赐——它在这儿打了个弯,形成了一个将近1公里宽的半岛,嵌入到内布拉斯加之中。 不管是身在内布拉斯加还是爱荷华,沿路景致就是房地产商口中名副其实的“轻度工业化地带”,而且完全合乎你对一个靠近机场、毗邻密苏里河的地方的预想——储油罐、库房、粮仓、铁路线和铁路车场,一样不少。 但是这里也有一个崭新的开发区,司机告诉我,就是沿河的那片盖洛普咨询公司盖洛普公司由美国著名的社会科学家乔治•盖洛普博士于1930年代创立,是全球知名的民意测验和商业调查/咨询公司。——编者注总部大楼区域。很快,那栋现代化玻璃金属结构的大楼出现在了我们车外。明早七点,它就将打开大门,迎接前来参加伯克希尔年会的人们。 但不管是广袤农田还是城市景致,这儿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让人联想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投资人以及他的合伙人,会齐齐诞生在奥马哈。 也许,这里诞生一个伟大的农场主或者一个食品业巨头还说得过去。奥马哈牛肉闻名全球,“斯万森”电视晚餐1950年发明于此,“邓肯海因斯”蛋糕粉也是。后者是附近内布拉斯加联合面粉厂的伙计们为了对付仓库里越囤越多的面粉,灵机一动鼓捣出来的。“邓肯海因斯”这个商标取自真实人物——一个走街串巷的推销员,他从1930年起就开始给路边小餐馆评分,可以看做他那个时代的餐馆指南。他们注册了这个商标,而且将一个薄利商品变成了高利润的牌子。 这其中蕴含的道理,即品牌名称具有商品本身所不具备的经济威力,巴菲特早已了然于胸,他的股东们这几十年来也一直受益于此。大部分伯克希尔最大最好的股票收购活动都发生在具有强势品牌的公司身上:可口可乐、吉列,以及美国运通公司美国运通公司是国际上最大的旅游服务及综合性财务、金融投资及信息处理的环球公司,在信用卡、旅行支票、旅游、财务计划及国际银行业占领先地位,是在反映美国经济的道琼斯工业指数30家公司中唯一的服务性公司。 如此来看,巴菲特不选择入股儿子霍华德的农场而是收取租金,也就顺理成章了。或者反之,伯克希尔后来成为宝洁公司大股东也是同样道理。 咆哮大街 我们从将奥马哈市北和市中心隔开的一条高架路下面穿过,向西驶去,宽阔的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几辆车,感觉像星期天早上,而不是周五的午后。 这儿没有出租车在交通灯路口抢位子,没有非法停靠的卡车或轿车,没有交通拥堵警示,没有四处巡逻的警车,也没有联邦快递货车。大街宽敞而平静。人行道几乎和街道一样宽敞,却看不到几个人影。 这里车流稀少,但我们却好像赶上了每一个红灯——这儿不像纽约市,交通灯没有经过统一调度。不过,我倒也正好可以仔细看看两旁建筑。它们是老式砖瓦、花岗岩材料、玻璃幕墙和钢结构共冶一炉的中西部大杂烩——其中,规整严谨的塔楼高高在上。一些高楼一看上就知道出自工业鼎盛时期,身上保留了一些肉类加工厂的痕迹;另一些则风格现代,更为锋芒毕露。 市区干净通透,给人以天地宽广之感。街道纵横交错,直来直去,走向明了。南北走向的街道以数字编号,起自密苏里河沿岸的第二大街。 东西走向的街道则各有名称,其中许多街道都能把人带回昔日的奥马哈—— 一座西部老城。 我的旅馆在道奇大街。 这里西部主题的建筑比较少,很少有街道、公园、医院,或高速公路以部落为名。1804年,路易斯和克拉克梅里韦瑟•路易斯 (Meriwether Lewis) 及威廉•克拉克 (William Clark) 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他们的一趟从密西西比河到西海岸的探险。这段称为探索部队 (Corps of Discovery) 的探险是托马斯杰弗逊用来探勘美国西部的一个充满远见的计划。此一探险计划始于1804年4月,退出于1806年9月。——编者注沿密苏里河去往太平洋的途中曾在这儿歇脚,那时这些部落就已居住于此。密苏里河在这里有一个河弯,去往犹他州的摩门教徒和去往加利福尼亚的淘金客都将此作为歇脚之地,渐渐地,那些部落被挤走了。 不过,这种老城氛围的确让人放松。在这儿你顿时体会到这个国家的辽阔——不管华尔街此时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最新消息,交易员乱做一团、价格上蹿下跳、CNBC评论员如临大敌、政客忙不迭召开新闻发布会,这儿的生活照样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我这才想起来我忘了查看今天的股票收盘价格了。 “其实他现在也用手机了” 出租车司机一会儿在手机上和他的朋友聊天,一会儿跟我聊奥马哈。看到一位不远千里从家乡来到美国中部的东非移民把这种科技产品玩得这么得心应手,而且须臾不可离手,再想想巴菲特却几乎从不跟这种玩意儿打交道,反差简直令人震惊。 不可否认,他战绩辉煌,开口字字珠玑,但巴菲特的投资理念确实有时显得狭隘和过时。他只关注他了解的一些行业——保险、家庭装潢、商业服务,以及众所周知的他的“能力范围”所及的其他任何行业。剩下的他从不染指。 他所错过的包括过去20年间几个最宏大的投资项目包括:苹果、谷歌,以及黑莓的发明者——Research-In-Motion公司。巴菲特甚至还错过了鼎盛时期曾独霸天下的微软公司,尽管公司创始人比尔•盖茨本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时代已经变了。当年,只要够勤奋,巴菲特这样的投资者能以每股45美元的价格买下每股账面现金达120美元的新贝德福德联合街铁公司股份。但那已是陈年旧历,如今,投资已成为一门大生意,便宜货没那么好找了。在这个新科技时代,那种陈腐的工作习惯和投资方式已经过时了。 对于那些和苹果、谷歌,或Research-In-Motion这样的公司打惯了交道的投资经理来说,巴菲特为伯克希尔购买的公司,诸如肖氏工业集团、Acme建筑产品公司、GEICO,都实在无法让人血脉贲张。这点巴菲特本人是第一个承认的。 如今的投资者头脑更加灵活、眼界更为开阔,他们成长在一个高度关联的科技世界中,而巴菲特就像无线世界网络里的一台投币电话,日益成为古董,甚至和他们没有了交集。 当然,巴菲特和他的“高品质股东”并没有因错失谷歌或苹果,甚或微软而懊恼万分——那些投资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不管怎么说,虽然很多投资人一时超越了巴菲特,个别也许能盖过他十年八载的风采,但是巴菲特的战绩在长远来看的确无人能及。 不过,如果连一个出租车司机都可以将现代科技纳入其能力范围之内,为什么巴菲特不能? 部分是年龄原因。NetJets公司的创始人和运营官理查德•圣图利(Richard Santulli)在2007年的一次访谈中说:他不用电子邮件,他用电话。我有他的固定电话,每次我打过去时,90%的机会都是他接起电话并跟我说“喂”。如果他没在,是他助手接的电话,他过后也会很快回电。其实现在他也用手机了,这可真是不得了啊。Netjets是一家大获成功的公务包机公司。巴菲特曾是它家的客户而且非常喜欢它的服务,以致他后来干脆为伯克希尔买下了这家公司。 巴菲特对技术投资的看法似乎可追溯至20世纪60年代晚期那段“沸腾的岁月”此处出自于约翰•布鲁克斯的著作《沸腾的岁月》,讲述了20世纪60年代华尔街股市的兴衰。——编者注,当时高科技投资刚开始崭露头角,但巴菲特发现很难找到有吸引力的投资思路,索性关掉了他的合伙公司,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他唯一最大的投资项目——纺织品公司伯克希尔身上。 那时,“高科技”就意味着“半导体”,一个变幻无常的行业。巴菲特根本不想涉足其中。 芒格的遭遇更是加深了巴菲特对科技的厌恶。他曾投资位于洛杉矶一家叫做“Transformer Engineers”的高科技公司,这家公司在朝鲜战争期间销售机械设备给美国军方。这是一次糟糕的投资经历。我再也不会吃高科技投资的回头草了。我试过它一次了,发现它有很多问题。我就像马克•吐温的那只猫,吃过一次苦头后,就再也不会贸然坐在热灶头,或者冷灶头上了。当然,50年后的今天,高科技行业已不像过去那样神秘莫测、变幻无常了。全世界就运行在计算机系统上。在全球经济中,技术开支是必需的。实际上,对于许多公司来说,技术可以创造一道“天堑”也就是一种竞争壁垒;而这正是巴菲特购买一个公司时所梦寐以求的东西。 真正伟大的公司必须有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用来确保出色的投资回报。 实际上,正是靠在技术上不吝巨额投资,才为沃尔玛创造了这样一道“天堑”,而这也是巴菲特看好沃尔玛的原因之一。抛开山姆•沃尔顿山姆•沃尔顿,世界零售业的“精神大师”,创办了沃尔玛公司。——编者注的小家子气不说,沃尔玛在采用新技术上行动非常迅速,它是第一个在每家店铺屋顶上安装卫星天线的大型零售商,用以向供应商传送实时销售信息和新订单。 不过巴菲特对自己不擅长科技投资这个事实倒是毫不讳言。换言之,任何在他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都代表着某种风险。他不会去冒这种险,他在10年前的伯克希尔年会上曾说过:就算我一整年都把心思全花在琢磨科技行业投资机会上,在明年全国科技行业分析员技能大比武中,我照样不可能排上前100,或者前1 000,甚至前10 000名。如果在某个行业的分析方面,他不能成为这个国家最聪明的人之一,那他对这个行业就不会有兴趣。 出租车在酒店停了下来,我掏出车钱给司机。他正在和一个朋友打电话,摇着头说:“不行,我不能去踢球。”刚才调度员打来电话,说要他开回机场。他咧嘴一笑,说:“他们早跟我说过今天会这样。”他把车开走了。 大部分伯克希尔股东都知道,巴菲特还住在他1957年花31 500美元买的第一栋房子里。 巴菲特并不热衷于花钱,即使是为了房子这样必需的实用物品。他曾为伯克希尔购买公司商务机一事向股东道歉,并且给飞机取名“站不住脚号”。 正事 尽管这是奥马哈一年里最盛大的一个周末,但酒店也并没多热闹。我前面就两对夫妻在等待登记入住,远不如我想的那样繁忙。现在才下午三点半,不知道为什么礼品店已经关门了。前台小姐告诉我四点半的时候店会重开,仿佛这么做再顺理成章不过了。唯一的讯息是前台摞着的一堆《奥马哈世界先驱报》(Omaha World Herald),封面大照片上巴菲特微笑着,里面是周末活动的细节。 我的房间毫无特色。窗户朝北,向外望去,高速公路横贯而过,建筑带有工业气息,景象萧索,最显眼的是“Sols当铺”的巨大店标。在奥马哈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幸是伯克希尔的股东。 后来,在酒店大堂靠近礼品店的地方,我和约好的一个记者见面了。这位记者曾多次报道过伯克希尔年会。走出酒店,外面太阳炽热明亮,天边飘着几朵饱满欲滴的白云,我们徒步走过几条街区,去旧集市区吃饭——旧集市区包括几个繁忙的街区,里面有很多酒吧和餐馆。 让我吃惊的是,这名记者对伯克希尔年会厌倦透顶。在报道了几年的“资本家的欢盛会”后,她认为年会基本上就是把股东们拉来,在伯克希尔旗下公司进行一场周末大购物活动而已。比如,今晚在波仙珠宝店的“鸡尾酒接待会”,她告诉我,更像是一场巨型的免费酒会,购物大厅挤满了成千上万的股东,甚至外面停车场也得盖上顶篷,以招待挤不进去的客人。 “到处都是长队。”排队买圣诞饰品,排队拿食品,还有成群的股东伸长脖子,呆呆等着,希望拿到巴菲特亲笔签名。明天在内布拉斯加家具城的“后院烧烤派对”,以及星期天在Gorats牛排餐厅举行的晚宴也都如出一辙。“千万别去!”她说。 对她来说最糟的是,不得不去报道所有这些聚会而错过“正事”。 那些“一日游散客”股东们是无缘这些正事的:星期五的一个午宴,只有十几位伯克希尔旗下公司的执行官列席,由巴菲特亲自主持;星期六的一个保险行业晚宴,由巴菲特的王牌保险业务干将阿吉特•简恩主持;也在星期六的一场晚宴,仅限长期投资人、分析员和基金经理凭请柬参加,由华尔街前保险业务分析员主持;星期天的一场午餐是针对老朋友和长期投资者的,由巴菲特主持,地点在他的乡村俱乐部。 整个周末还有伯克希尔公司的执行官、长期股东、员工的朋友和家属为大家主持的各种鸡尾酒会。至于巴菲特,这位记者说:“众所周知,他对媒体有求必应,回电很快,在电话中态度友善,而且通常很随和……前提是他喜欢你的工作。” 巴菲特通常自己去机场接待来访者;他没有私人司机,一周七天去办公室,他对圈内事情了如指掌。他具有照相机般的记忆力,能过目不忘。 此外,他还有一目十行的读书本领。曾有一位作者送给巴菲特一本书,让他看看有啥错误,巴菲特收到书后一小时就给他回了电话。他已经看完了全书,而且给出了一些指正。 这位记者还警告我,巴菲特可能睚眦必报。 她记得,纽约“9•11”恐怖袭击后不久,伯克希尔曾发了一份新闻稿,里面用挖苦的语气称一位纽约时报记者在袭击当天早上刊发的一篇文章中的观点是“一派胡言”。 两年后,巴菲特为华盛顿邮报写了一篇评论文章,批评布什政府的税收提案。这篇文章招来了一个财政部低级官员的讽刺,说什么“必须一提的是,某位中西部的‘先知’,他把税务法规玩得团团转。”这位官员和她的俏皮话过后也就被大家抛到脑后,但巴菲特可没有。他在年末一封至投资者的信中花了长达九段的篇幅来驳斥那位女士,还三度提及她的名字。末了他怒气未平,还不忘建议这位女士去把公司税法弄得公平些。 最重要的一点,这位记者说,巴菲特极其在意自身以及伯克希尔公司的形象。伯克希尔旗下最大的保险公司——通用再保险公司,和美国国际集团AIG最近被卷入了一桩欺诈调查。她告诉我,关于此事的某些新闻报道令巴菲特尤为恼火。他曾经大肆赞扬正在接受调查的四位通用保险公司前高管中的一位,称他具有“那种我希望在我女儿将来的未婚夫身上看到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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