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又夢見我 赤裸裸的趺坐在負雪的山峰上。 這裏的氣候黏在冬天與春天的接口處 (這裏的雪是溫柔如天鵝絨的) 這裏沒有嬲騷的市聲 衹有時間嚼著時間的反芻的微響 這裏沒有眼鏡蛇、貓頭鷹與人面獸 衹有曼陀羅花、橄欖樹和玉蝴蝶 這裏沒有文字、經緯、千手千眼佛 觸處是一團渾渾莽莽沉默的吞吐的力 這裏白晝幽闃窈窕如夜 夜比白晝更綺麗、豐實、光燦 而這裏的寒冷如酒,封藏著詩和美 甚至虛空也懂手談,邀來滿天忘言的繁星…… 過去佇足不去,未來不來 我是「現在」的臣僕,也是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