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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纽约——农场5

飓风之眼 1954年9月15日,艾伦湾近来我遭遇了两场飓风,对它们,除过我自己一些粗略的观察外(这观察似乎多少有些主观),其余的了解都是从广播中听来。我住在缅因州的海岸,佩诺比斯考特湾以东。一般说来,这一段海岸线不是飓风必经之路,即使是必经之路,我们似乎也没注意,但时代变了,我们必须顺应变化。我的宅子里有三台老式的小收音机,两台装电池,另一台是插电源的床头式收音机,有时我打开后,妻子会设法用它来接收纽约巨人队的比赛实况。我们没有电视,由于这个奇特的缺省,我们在别人眼里成了怪人,甚至不免有激进分子之嫌。飓风,我们所有人都伤感地知道,现在各有各的名字——女孩子的名字。而且,好像是为了求得圆满,新生女婴也以飓风的名字来命名。上次暴风雨肆虐时,狂风过处,摧折树木,摇撼房屋,此刻,最让人沮丧的一则新闻花絮是,波士顿附近某地呱呱坠地的女婴,名字竟然叫埃德娜。她可能是个招人爱怜的小乖乖,但我顿时心生反感,据我推断,收音机前成千上万的听众也会如此。飓风是广播电台最近的一大发现,随即就隆重派上了用场。对我来说,大自然始终让人着魔——也就是说,她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五十二个星期,每时每刻都牵动人心——但在广播电台的人看来,大自然却是个心怀叵测的另类,只有在她狂暴的时候,才值得引起注意。对待大自然,广播电台或者不闻不问,或者就大肆鼓噪,正如这场名为埃德娜的飓风逼近时那样。自然,这背后的理念就是,广播电台应当服务公众,提醒人们注意风暴可能带来的灾祸;这一点广播电台确实做到了。但它还有另一个效果,打击发生前多少个小时,还在清风送爽时,它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埃德娜飓风的受害者之一是民防系统的工作人员,狂风的威胁还未到来,他就提早死于心力衰竭。我是在九月十日上午得知埃德娜飓风的消息的,此时距她的驾临大约还有三十六个小时,我的反应很正常。我只是四下张罗了一番,然后就坐下来等待。等待的时刻很难捱。张罗一番倒不难,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消遣,也不受累。我先是来到岸边,把十二英尺长的划艇拖到高水位标记之上,系在树桩上。又关紧了停船的棚屋的门,堵严实。随后经由草场折回,把羊哄进谷仓,用挂钩拴牢北面的大门,用钉子别住挂钩,这样,狂风拍打大门时,铁钩就不致滑脱。我招呼鹅群入内,给它们喂了些苹果——这是卡罗尔飓风吹来的横财。本来不必把鹅关起来,卡罗尔飓风期间,它们四处游荡,陶醉在狂风暴雨中,飓风最猛烈时,它们还频频走访池塘,但关起来省心,况且广播电台坚持要大家都留在室内。我拿来几段二乘四英寸的木板和一些销钉,钉牢了露台西侧的松木护栏。为防备供电中断,我备下了餐饮用水,每个洗手间旁边还摆了一桶,供简单冲洗。妻子很快进入备灾状态,找出一盏煤油灯,翻来覆去擦洗了一通玻璃灯罩,最后才发现灯芯儿还没装。栽在花盆里的倒挂金钟移入屋内,还有门廊上的摇椅,免得这些物件儿随风飘荡,顺势撞向玻璃窗。那套槌球器具也搬了进来。(我对槌球飞入窗户的可能性深表怀疑,但这个画面实在生动,引人入胜,不能不认真考虑。)卡罗尔飓风袭来时,掀翻了鸡舍的顶棚,小母鸡从此对飓风耿耿于怀,所以我早早关起了它们。晚上睡下时,我相信一切都已料理停当。次日清晨,平安无事,气压表显示的气压不见异常。电力照常供应,电话也能接通,微风徐徐吹来。天空灰暗,有几丝雨。差十分七点时,我见妻子蜷在床上,打开收音机,留心风灾的消息。在谷仓里,群鹅向我欢呼致意,但我不准它们放风,引起了一阵聒噪。早饭之后,全家人,除了獾狗之外,都坐在收音机前,不是围在一起,而是各人拿了各人的收音机,寻找自己的频道。不管走到哪里,楼上还是楼下,后屋还是前厅,都可以听到收音机在报道不祥的消息。据我的理解,风暴还远在一千英里之外,正以汽车的中档速度向东北偏北的方向移动。新泽西州有人死亡。康涅狄格州的新伦敦市和缅因州的波特兰市宣布了紧急状态。在马萨诸塞州的墨尔罗斯,商用过滤器材公司工厂的第二班工人出了些岔子,但我到底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某位欧文•R•莱文祝我能听到“好消息”。罗得岛的普罗维登斯的温度是华氏六十八度。我一个台接一个台调来调去,几个来回后,很快知道,还在埃德娜现形之前,主播早就瞄上她了,奔命一般忙。早间新闻时段,他们勉强才把埃德娜控制在紧急事件新闻报道要求的速度内。我听见一位我想是长岛的河源的主播在同外勤记者交谈,那个记者给人打发出去,驾车察看长岛东端的情形。“你觉得路况如何?”有声音紧张地问。 1玛莎葡萄园岛,属马萨诸塞州,距其海岸线七英里,为避暑胜地。“湿着呢,”记者回答,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你是说挡泥板上溅满了水花?”尴尬的主播又问。“对啦,”记者答道。人们常有感情上困惑的时刻,这会儿就是如此,听众不清楚广播电台的立场何在——欢迎飓风还是反对飓风。几分钟之后,我听到又一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是从另一个区段传来的,我想那里是玛莎葡萄园岛1。“雨下得很大吗?”有声音焦急地问道。 “不错,是很大。” “好极了!”问话的人欢呼道,想必是因为得到了正确答复。十一点零二十一秒,新英格兰一位名叫韦瑟比的先知,是WBZ1电台的气象预报员,他报告说,风暴正以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向东北偏北移动,他说,在整个新英格兰地区,风势将减弱。紧接了这个预测,播放了一段振奋人心的乐曲,我信步走开,来到厨房,那里,我见弗里思太太正忙了搅拌松蛋糕。“听到埃德娜的消息了?”她不无调侃地问道,手中的搅拌器用力搅打着面糊。飓风来时,她一向听天由命。 1WBZ电台,美国第一家获得商用许可证的广播电台,于1921年开播,总部在波士顿。 2洛克兰,缅因州中部海岸城市。我回到收音机前时,某人正在重复我听了不止一遍的忠告。在加油泵断电前给汽车加满汽油。准备一只不需要电力的老式钟表。将冰箱温度调低。我仔细掂量了所有这些忠告。汽车已经加了油。家中的钟表从未给一丝电流玷污过。我决定不去鼓捣电冰箱,因为控制纽可能埋在大约十七、八份很难对付的残羹剩饭后面,饭菜都是留下来应付今天这样的暴雨天的。 我调到了洛克兰2台,在我的调谐指示器上,波长为一四五零。坎登镇的镇长正在讲话。他说已经为民众备下大量食品,可以到格兰其协会1会所或公理会圣堂去就餐,欢迎馈送自家的食品。一则简明新闻说,风暴中心将会转向罗得岛东部。班戈市的消息说,吉恩•奥特里2的演出将如期举行。波士顿消防局局长建议我保持镇静,听从指示,我不由得反思了我在冰箱一事上的偏执。在楠塔吉特岛,风速达到每小时七十七英里。 1格兰其协会,美国的农业保护协会,成立于1867年。 2吉恩•奥特里(1907—1998),美国著名乡村歌手。中午,我暂时告别收音机,眺望窗外的熟悉景象,它与电台中描述的景象截然不同,仿佛梦幻一般。我沉浸在飓风心态中,已有三十多个小时,我能感觉这种持续的情绪波动的明显后果。我步出屋外。微风从东南方向吹来。细雨濛濛。牧场的池塘平滑如镜,只有雨滴溅起点点水花。鹅不在塘中,池塘显得凄凉。天色灰暗。露台上,两丛玫瑰相对颔首致意。我拎了一个浆果篮,来到鸡场,拣了几只湿漉漉的鸡蛋。小母鸡站在那里,像是海滨流浪汉,毛羽凌乱。我回屋的路上,用眼测了测那株最高大的白壳杨如果倒下,会砸在屋顶的哪一点上。心中盘算,一旦飓风掉头向西,该如何从前面的居室撤离家人,但我怀疑,我怕没有可能动员妻子从不管哪间屋子里仓惶走避,她从不打算抛弃她钟爱的位置,尤其是那些摆设了她称心如意的传统物件儿的地方,对待任何位置上的改变,只要是出于我的判断,她常常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此外,她可以举出一大堆证据,支持她的立场。我踱入暴风中,获得片刻解脱,回屋之后,暴风再度扑面而来——各种先头消息,嘈杂错乱,几乎不知所云。埃德娜的风眼在海中,我也如堕大海。风眼在新泽西。不,它是在长岛。且慢,它不会侵袭长岛西部或马萨诸塞中部。它将在鹫湾与楠塔吉特岛之间一路挺进。(这得需要一本地图集了,我拿了出来。)整个新英格兰地区都避开了飓风的强势部分,但缅因州海岸,“沙洲港往下一线,”可能在今天下午遭受飓风的强烈冲击。我对这里给人称作“沙洲港往下一线”很有些忿忿不平。不仅暴风的动向难以把握,而且,那些超负荷工作的倒霉蛋儿的声音也开始磕绊,他们已经有多少个小时给飓风以每小时七十英里的速度卷入话筒。一个家伙高叫,“在韦斯特利,一切都动摇了。”我想他该说的是“一切都钉牢了”,但谁又说得清呢。另外一位,已是精疲力竭,讲述了上一次飓风中,洪水如何在普罗维登斯“灿烂”,我就开始顺着灿烂的街道,想到洪水泛滥,房倒屋塌的城镇。风力逐渐加强。餐室里气压表的读数在下降。从洛克兰台,我听到“农业要闻”:八十五万包棉花运往奥古斯特;新品种的苜蓿将用来遏制线虫和细菌性枯萎病;新的番茄粉,兑上水,就是现成的番茄汁,不过还没有上市。低潮时间是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气压表读数现在是29.88。明日的猎鸡取消了——我第一次听说猎鸡。洛克兰的所有商店三点钟打烊,一家商店正在销售新式织造、新式纽扣、新式口袋剪裁的服装。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想,我得到户外走走,虽然他们期期以为不可。我在这里受不了。下午一点五十五分,我得知西南二百英里之外的朴茨茅斯医院的探视时间取消了,我在那里没有朋友,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忧。现在是两点钟。气压表29.50。仍在下降。方向东南偏东,仍在加强。这会儿,似乎正该来料理下午的杂事——趁着事态良好,把一件件事情做完。所以,我给了收音机一段喘息时间,来到谷仓,这里是我平静的乐园,甚至没有一只线虫打扰。 1美国棒球联盟(14支球队)和国家棒球联盟(16支球队)同属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待我重新回来守望时,很震惊地发现,距离我们不远的洛克兰,已经暂时抛开埃德娜,开始转播美国棒球联盟1的棒球比?。红袜队对印第安人队,外场手(我还没弄清是哪个外场手)传杀本垒。妻子瞧不上美国棒球联盟,抱了她那台收音机调来调去。我听到正在介绍一只八哥,但八哥反应迟钝。又有人讲授五行谐趣诗大赛的规则。我应该填写出下面四行诗句之后的最后一行: 琼儿姑娘忒俏皮,有辆汽车更神气。她的脑瓜怪伶俐,看她打的啥主意,………………… 我很快凑出了最后一行:电话订购雪佛兰。我得把它写在明信片上,寄往四○一信箱,但我不清楚是哪个城市,又拿不准是不是通用汽车公司赞助的节目——也可能是它的竞争对手的把戏。不过,此事实在透着荒唐,眼下所有的汽车都不准上路,即使是琼儿的汽车也罢。 1泰德•威廉姆斯(1918—2002),美国波士顿红袜队外场手,曾六次获美国棒球联盟的打击冠军,两次获最有价值球员头衔,十九年棒球职业生涯成绩辉煌,退休前创下四百支安打的记录。二时三十分,据宣布,牛顿镇的校舍对想有“更大安全感和舒适感”的居民开放。一直状态不佳的泰德•威廉姆斯1击出一垒安打。WBZ电台说,波士顿警局与楠塔吉特岛失去联系,南内蒂克电力中断,飓风将在五点钟横扫波特兰,韦尔斯海滩已经疏散一空,今晚在奥古斯塔的共和党集会取消,埃德娜的风眼在楠塔吉特岛以北五英里,一个女婴降生,警方劝说凯瑟琳•康奈尔离开她在玛莎葡萄园岛的住宅,按照旧日的冻雨—冰雪—暴风暂缓投递的理论,波士顿各邮局召回了所有的邮递员。我到气压表前又走了一趟,例行检视读数:29.41,继续下降。“瓢泼大雨,”波士顿市市长恳切地说,“下得很猛。”“名为埃德娜飓风的空中气旋,”韦瑟比守在南海岸观察站说,“正经过查塔姆市政厅上空。”韦瑟比还透露消息说,缅因州海岸东端可能六小时之后有飓风规模的风暴扑来。“韦瑟比的安打率1 1安打率,攻队队员上场击球次数与安打的比率,如上场打了三次,有一次安打,安打率为0.333,普通职业球员的安打率为0.270与0.320之间,泰德•威廉姆斯则为0.340。文中所谓“百分之百”,本表述为1.000,即每次上场击球,均打出安打,此处比喻气象预报员从不落空。,”WBZ通讯中心的一个声音赞道,“仍然是百分之百。”(此刻,我倒是宁肯留心泰德•威廉姆斯,虽然他还神不到这份儿上。)下午的其余时间,直到夜晚,像是一场怪梦,风暴越来越大,回应越来越小。风力不断加强,但是在我们这一带,飓风有个特点,它们来自大多数广播电台坐落的西南部,一旦大自然在窗前打个照面,扭头折向东北,电台就失去了对大自然的兴趣。韦瑟比说得不错。暴风六小时后袭扰了这里,风力达每小时九十英里,但等气压表降至最低点,风向转为西北,开始把一切都撕扯成碎片时,我们从电台中听到了口哨表演,还有人演奏钟琴。整整一个白天,气候平和,耳边危言四起,到了晚上,电力中断,电话失灵,海潮汹汹,大风肆虐,我们听到的却是琴声悠扬。共和党州长克罗斯,也住在西面,他宣布,暴风雨最严重的阶段已经过去,除了沿海少数陷入黑暗的地区外,现在平安无事。我注意到几天后他落选了,大概吃亏在他东边的沿海城镇,有大批共和党人倒戈,他讲话时,他们的树木正给连根拔起。我的这个夜晚很古怪。埃德娜掠过缅因湾扑向我时,我越来越入神地望着树木和暴雨,尽管除了钟琴声,没有其他广播来支撑我。六点半钟,我从前厅疏散了妻子,没有劳动警力,在后面的居室,我为我们两人各自调了一杯酒。六点五十五分,她坐在椅子上,探身整理低矮书架上的图书,把书一册册抽出来,排在书架的前缘,像中士在对士兵训话。七点三十分,风势渐缓,埃德娜之眼可以从容些窥测我们,气压表稳定下来,十分钟之后,望望谷仓的风向标,风开始一阵阵向北刮。雨住了,我们把獾狗放出去,享受片刻的安谧。(与鹅不同,她对恶劣的气候不感兴趣,一整天都听命于收音机——一动不动地呆在火炉前。)七点四十五分,新罕布什尔州州长对所有人的合作表示感谢,罗甘国际机场宣布航班恢复正常。八点钟,气压表达到底端——28.65。马萨诸塞州州长露面感谢他的民众,有人宣布,多切斯特的大超市将于上午(星期日)开市。又有人保证,到十一点钟,埃德娜飓风就停息了。于是,我决定出门散步。夜色温柔——月光穿透灰蒙蒙的云层,细雨飘潇,飓风还会重来。我的散步颇多蹊跷。我开始是朝海岸走,想去眺望那里的情形,来到溪流上的木桥前,发现桥已淹在水下。这让我疑惑,不知掩在路那边低矮树丛中为我家供水的清泉,是否也给扫荡一空。因此,我不再去往海岸,而是穿过公路,进入了林子。我穿了橡胶靴子,带了手电筒。通往泉水的道路覆盖了茂密的植被,很难寻觅。实际上,我不清楚我是否确实寻到了它。我在泥沼中艰难跋涉了十到十五分钟,大部分时间水深没膝。这里很有趣,但我只顾为找不见清泉而烦恼。无奈之下,我返回家中,踢掉靴子,跌坐回我的收音机天地。班戈市电台预测,半小时后,将有时速九十英里的飓风,我见在一张纸片上,妻子草草写下“班戈,九四三七,七一七三,和二三一三”,这是紧急呼救电话号码,好像我们仍与外部世界保持了通讯联系。(电话已经很长时间不通。)八点四十四分?电力中断,屋内陷入黑暗,这倒更方便观察埃德娜了。暴风骤起,势不可当;大风(此时是西北风)鼓荡黑云,掠过死气沉沉的月亮。我们南面的树林俯首弯腰,仿佛在祈求救助。有几棵树被刮倒。房子随风起舞,在西风的呼啸中哀号。一时间,我们要么给动摇,跌跌撞撞,要么给钉牢,寸步难移。在乡下,任何动荡总是分成两个阶段——电灯和电话正常的阶段,电灯和电话失灵的阶段。我们处在第二阶段。屋前,最大的那棵白壳杨的一枝大树杈喀嚓折断,横在车道上,车道关闭。北面的苹果树从正中间劈折。有将近半个小时,埃德娜紧紧拥抱了我们。时间似乎并不长。与在收音机前无休无止的守候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十点钟,风力减弱了。我们在楼梯前用手电筒指引獾狗上床,免得她磕绊。从北面卧室望出去,只见美丽的天空中,月光照亮一道彩虹。晚间早些时候,泰勒•格兰特在收音机里生动总结了这一切。“气象局估计,东海岸有将近四千六百万人对飓风的动向表示了某种程度的关注。”格兰特先生说。“没有一场飓风,曾经吸引如此众多的观众。”作为这众多观众中的一员,次日清晨,我去泉边提水时,感受到一阵迟来的刺痛。林丛中,一棵巨大的落叶松倒在地上,粗重的树身横亘路面,树根裸露。我再没有心情去听事后的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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