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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收获——我们是如何失去传统农耕的

土之不存,国将焉附。 ——富兰克林·罗斯福 从15岁开始到我18岁离开学校,每个假期都会花一些时间在马术老师的农场里帮忙。我还记得的一项任务是施肥:我站在堆满粪肥的拖车上,随着拖拉机在犁好的田上开来开去,我把粪一耙一耙地铲下去。作为奖励,我有时被允许开一会儿拖拉机。所有这些都是在为田里种土豆做准备。在土豆收获的季节我也会去帮忙,那可是件苦差事。跟在特殊的挖土机后面,它把土翻松,把土豆翻到土壤表面,我们跟在后面把土豆装进麻袋。好的装一袋,碰伤的装另一袋。有些土豆上有虫子,不过那没关系,它们和被碰伤的土豆一起被送到薯片厂。那些都是纯的有机土豆,来自肥沃的土壤,以牛马粪便为肥料,开满野花、蜜蜂蝴蝶环绕的灌木自然地形成篱笆。 当传统农耕和土地的使用让位于工业形式的农业企业时,这一切都变了。问题是,工业化农耕恰恰会伤害农田本身。以往农民会采取作物和家畜的轮替,时不常休耕一年。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土地千百年来都是肥沃的。但是当农业企业开始介入并取而代之的时候,传统农耕被抛弃。大公司感兴趣的是在短期内获得直接的利润,对子孙后代漠不关心。在世界各地,越来越多的土地因为被灌入化肥、化学杀虫剂、除草剂、除菌剂而逐渐遭到毁坏。 用化学维持生命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在同一片大面积土地上年复一年种植同种作物的单一耕作概念产生了,这是人类第一次违背传统农耕。单一耕作方式减少了耕作和收成所需的农机具和化学补给品的种类,起初看似是赚钱的好方法,但很快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单一耕作等于是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因为病虫害或反常气候等原因这唯一的作物收成不好,那农民可就惨了。在传统农耕时期,总会有另一种作物使他能够收支相抵。单一耕作方式下的现代农民为了让唯一的农作物活下去,会使用能够想到的一切方法。他会对土壤施加含有铅、砷,甚至汞等的化学肥料,并且在农作物上喷洒化学杀虫剂。吃作物的昆虫开始慢慢对化学物质产生抗药性,使得农民必须喷洒更多的杀虫剂,并且施更多的肥料。如果地里那些少数植物胆敢暴露自己,就会被当做单一作物的竞争对手,冠之以“杂草”之名,继而被化学除草剂灭掉。 最后,土地的各种养分枯竭,农民的整个生态系统必须靠化学品维持,那是令人害怕又压力巨大的农耕形式。或许这也是1998年以来,农民自杀事件剧增的原因(至少是部分原因)。英美两国农民的自杀率是其他人群的两倍。化学农耕出现之前,美国农民的非自然死亡主要是因为农田事故,但如今自杀的比农田事故死亡的至少多了五倍。90年代末印度出现大规模作物损失,数千农民自杀,其中许多人就是吞下他们省吃俭用买来的杀虫剂而死,而这些杀虫剂没能拯救他们的庄稼。 受到现代工业式农耕危害的还不光是农民,农业企业往往只种植高产出而且具有最大市场价值的作物。因此,自然界中发生的基因变异逐渐消失,而恰恰就是这样的变异能在病虫害肆虐时拯救特定种类的食物。所以当某个国家或某个大陆为追逐丰厚的商业利润,允许农业企业收购数不清的小型农场,并以牺牲作物的多样性为代价采取单一耕作方式时,整个系统就变得非常脆弱。由于作物极为单一,病虫害的爆发可以使数十亿株植物在瞬息之间遭到攻击。 1970年,亚洲几乎所有的稻田都受到一种病毒的威胁,这意味着数亿人口的粮食供给岌岌可危。科学家拼命在四万七千种稻米基因库中搜寻,希望找到能抵抗这种疾病的稻米品种,最后他们找到了一种,只有一种——生长在印度的一个山谷里。那场灾难总算是避免了。我们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之后不久,生长着那种特别的水稻的山谷就因为兴建水利发电厂而被淹没了。假如当初在找到那种抗病水稻前就兴建电厂的话………… 监控这些事的联合国理事会报告,为数惊人的食用植物被缩减为数十个适合工业农耕的品种:苹果、鳄梨、大麦、卷心菜、木薯、鸡豆、可可、椰子、咖啡、茄子、小扁豆、玉米、芒果、哈密瓜、秋葵、葱头、梨、胡椒、萝卜、米、高粱、黄豆、菠菜、南瓜、甜菜根、甘蔗、白薯、番茄、小麦和山药。真令人惊叹!菲律宾国际稻米研究所所长张德慈博士,对这样的威胁做出了有分量的结论:“人们称为进步的那些东西——水力发电的大坝、道路、伐木业、现代农业,正在让我们的食品供给处于危险之中,我们在所有地方正在失去野生和栽培作物品种。”美国国家科学院在评论主要作物在遗传基因上的脆弱性时,有以下言论:“美国主要作物的单一性程度令人印象深刻,其脆弱程度同样令人印象深刻。”不光美国如此,只要是工业农耕接管的地方,都可以发现农作物的种类正在减少。 用毒药种植食物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科学家们第一次发现战争中使用的神经毒气可以用来杀死啃食作物的昆虫,自那以来农业工业就越来越依赖于化学产业,最后竟然演变成邪恶而且极具破坏力的同盟。自然赋予所有的生物生存的本能——适应逆境是生存进化的关键。当人们在某个区域开始使用化学杀虫剂时,掠夺作物的昆虫会马上中毒而亡,但是逐渐地,由于反复施放化学杀虫剂,有些昆虫会逐渐建立起抗药性。这和过度使用抗生素会使导致人畜生病的细菌逐渐具备抗生素抗性一样,大剂量的杀虫剂也使昆虫具备了抵抗力。农业上使用杀虫剂超过半个世纪以后,“有害的”昆虫种群逐渐演化,越来越不怕杀虫剂了。农民的对策只能是更频繁地、更多地喷洒毒性更强的杀虫剂。当今农民杀死同样昆虫所需的农药剂量,平平常常就可以是四十年以前所需剂量的3倍。 使用化学物质去除杂草,或用毒药杀死啮齿动物的情况也是一样,农民使用的化学物质越来越多,却发现效果越来越差。结果是施放到地球表面的农业用化学物质每年大约有300万吨。 当然,所有这些化学物质不会只停留在农场里,它们会进入环境中。它们挥发到高速气流中,然后融入雨水和雪花,它们被风和气流扬起,再来到我们的院子、游戏场、受保护的野地甚至我们的有机农场里,渗入土壤进入到地下水、水库和水井,它们流进湖泊、河流和海洋,当然最后也到了动物和人的体内。 这些隐形化学杀手造成哪些附带伤害呢?据估计,施放的杀虫剂中只有0.1%给到标定的有害生物上,这意味着无辜的旁观者也要受苦。有时候,蜜蜂的免疫和生殖系统因为暴露在杀虫剂下而严重受损,以至于制造不出蜂蜜来。农业用化学物质和工业用、家用化学物质结合在一起进入河川和海洋,破坏海豚、鲸鱼等上千种水生动物的免疫系统,造成青蛙等两栖动物的先天性缺陷,例如连在一起的后脚,或者从肚子或背部生出多余的脚。 当逆戟鲸被冲到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岸边时,他们的身体受到有机化合物多氯联苯的严重污染,以致被认定是有害的有毒废弃物,而他们的孩子也因为喝了有毒的母奶而死亡。 每一年农业用化学物质在美国毒杀高达6700只鸟。我还听说,以往在爱荷华以他们的快乐合唱迎接春天的鸣鸟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换句话说,农业用化学物质正在毁坏我们的动物群和植物群。雷切尔·卡森在她的开创性的著作《寂静的春天》中的预言,在许多地方已经应验。 我们的化学遗产 最后,无论通过呼吸的空气、饮用的水,还是我们吃的食物,这些背离初衷的农业用化学物质都会进入人体,有的能在人体里待上好几年,更多的将留存在人体内,终生不再离开。因为有些杀虫剂具备模仿激素的惊人能力,它们就凝聚在过去被认为是婴儿最安全的食物——母乳之中。就连在母亲子宫内的胎儿都难逃杀虫剂的污染,因为它们和酒精、药物等一样,被胎盘吸收,再经由脐带传给还没出生的孩子。 这些农业用化学物质引发的最大争议之一,就是人体在化学物质下暴露到什么程度对人是安全的。虽然还有大量的研究亟待完成,但我们知道并且可以肯定的是,多种癌症与暴露在杀虫剂下有联系,还包括帕金森氏症、流产和先天性缺陷。我们也知道儿童特别容易受到伤害,十二岁以下儿童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处于关键发展期,避免接触直接攻击神经系统的杀虫剂就尤其重要。 1994年针对暴露在杀虫剂下的影响,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研究,是比较两组来自不同城镇的墨西哥儿童。这两个城镇之所以中选,是因为两地居民在遗传基因上相似,吃相同种类的食物,教育程度、经济和居住条件也相当。在这两组四五岁的小朋友之间,唯一显著的差异是其中一组住在距离所有农业区约60英里(1英里1.609公里)的丘陵地带,另一组则住在农业流域,那里的农田和住家大量使用杀虫剂,导致蝴蝶等以往常见的昆虫都几乎销声匿迹。此地也在新生儿的脐带血和母乳中,发现多种杀虫剂的含量很高。 研究人员发现,生活在农业流域的儿童,在完成将葡萄干放在瓶盖里这类基本的手眼协调任务时感到吃力。小儿科医生经常根据儿童用一条线画人的结果,来评估知觉与运动能力的发展情况。丘陵地带儿童能够画出表示人的简单图像,但农业流域儿童画的线条和图案,却远不像人。他们的记忆技巧和耐力也比较差,更倾向于人身攻击和发怒,游戏时社交能力和创造性更差。 虽然有关杀虫剂的长期影响还需要更多的研究,但我们当中关注各种工业用化学物质影响研究的人肯定不希望杀虫剂留在我们的、孩子的、动物的,或是在大地母亲的身体里。 我们不需要更多的研究来告诉我们这些化学物质是有害的。我们不应容忍任何程度暴露在这些可怕的危险物下。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回顾这段农业的黑暗时代,摇头说道:“我们怎么居然会相信用毒物栽培食物是个好主意呢?” 充满希望的觉醒 一旦我们意识到农业用化学物质造成的伤害,受污染的农产品尝起来就不再美味,永远不再让人真正满意,不管我们多彻底地清洗番茄,或者多仔细地将桃子的外皮剥去。从地球吸取有益健康的营养这一纯净美好的、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事情,已经被污染和破坏了。 多年来我们绝大多数人确实清洗和剥去果皮,希望损害不会太严重。毕竟我们几乎不能没有蔬菜水果,这是营养专家要我们多吃的食物。有的人到更远的地方更广泛地寻找不使用化学品栽种的食物,有的人选择自己栽种。但一般消费者除了顺从地接受有杀虫剂的生活之外几乎别无选择。我们听说过一些小规模但却重要的胜利,比如梅丽尔·斯特里普在国会面前作证,帮助禁止将Alar生长素(二甲氨基琥珀酸)这种致癌的化学物品用在苹果上。但是整体而言,农业用化学物质似乎太多,而阻止的力量又太微弱而无力停止其使用。 幸好,这些日子已成过去,目前我们有了替代方案,新希望确实存在,说不定我们能活着见到使用化学物质的大规模农耕的终结。这个满载希望的收获在英美叫“有机食品”,在欧洲大陆被称为“生态食品”,这一渐成气候的趋势正在改变全球农业的方向。但在讨论未来的希望之前,我们一定要关注现代工业农耕的另一个困扰,那就是转基因作物的出现——转基因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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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收获》其他试读目录

• 序 言
• 中文版序言
• 动物和我们
• 文化的庆典
• 我们是如何失去传统农耕的 [当前]
• 不满的种子
• 动物工厂:悲惨的饲养场
• 饲养场的动物:对我们健康的危害
• 帮农场动物过上更好的生活
• 洗劫海洋
• 开始吃素
• 全球超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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