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生 我与她 面对面,吃饭如此 烤火如此,甚至 床帏之欢 也是如此。你也许问过 她的一些情况 哦,有个房间 她把自己关在里面 逗我,引我 走到玻璃门前,然而 我撞见的却是 自己的镜像。即便这样 我仍向她学习。漫步在她岸边 我发现了一些浮物 来自的她深处,对我讲说 另一种秩序 因为我崇拜 未驯服的自然。她 从艺术宝库取出 自己的珍宝:几条古老的 花边,精致如霜 瓷器,记不清 年代;一个钱包,价值高于 它所能装下的任何东西。 我捧着鲜花 从原野中走来 却发现她的花园 已抢先为我的书案 放上了文明之花。 “跟我讲讲生命吧。” 我说,“你呀 是它的使者,送来 我们的孩子。” 她双目 含羞,以为自己的秘密 老远就被识破,出乎 她所料。 “你认为 死是终结吗?” 我愚蠢地问。现在我只记得 死神来得太快 猛地按住她的唇,当时 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坚定 矜持,如 那花的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