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厕所的外墙壁上,一夜之间被涂满了男生、女生的生殖器图案。 校长很生气地在全校大会上用拳头砸着桌子。他勒令全校老师全力调查,务必找出这个全校品质最恶劣的人。 每个班级都开始对笔迹。两天过去,也没有排查出一个人来。校长便让每个班级的班主任估计着选出一个人来,然后再从中审查。 我一听班主任这样宣布,就紧张得不了。 他们也确实推荐了我。 我的同桌吸着鼻涕说:“绝对是他!他不止一次给我说他将来要娶一个穆桂英!” 老师诧异地看着他。 “穆桂英不怕男的!还有侠女十三妹!”他继续说。 “要是我就娶崔莺莺!”班级里有同学插话。 “就是!” 那我就要在学校厕所的外墙壁上画生殖器吗? “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我?为什么就不怀疑女生?”这个问题真是蠢,几乎全班的女生都愤怒地看着我。 我和另外几个班级的十几个男生,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那另外十几个男生,有几个我也知道,确实都是不折不扣的流氓。有一个曾经跟我说,他经常偷看他们班级一个女生的书包,还嗅女生书包里的手帕;还有一个男生曾经跟踪过女生回家。 现在,我和他们站在一起了。 但还没有问到我,肇事者就哭泣着自首了。还真是被推选出来的。 是一个高我们一年级的男生。 但是校长很后悔通知了肇事者的爸爸来学校。因为那个男生的爸爸到学校后,只看了一眼厕所上的图案,没有来得及把他带回家,走到学校花坛边的旗杆下,就按捺不住开始揍他。五、六个老师都拦不住。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声波震荡着空气,连校园里的树叶都颤抖着。 我们班的女生也吓哭了好几个。她们都很庆幸没有摊上这样的爸爸。 但我们班上的这些女生还是认为是我画了那些图案。 一个周六的中午,我去菜园摘茄子。在菜园的垄头上,搭凉棚远望,见邻水渠的小径上有一个女孩直朝着我走过来。 是家在村西南的小濛。她爸爸是开长途车的,她在县城里读小学。 她站到我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她说:“听说,你在你们学校的墙壁上上画脏东西,被你爸打得不能动?” “没有的事!”我矢口否认。 她上下打量着我,神秘地笑着,没有再和我说话,转身走到菜园另一头的梧桐树下,坐下翻一本画册。那是我家的树。 她的笑影响了我的心绪。 我心里起伏不已,把嫩茄子都摘掉了。还碰掉了不少茄子花。 看着菜园地上的茄子花,我一屁股坐在蔬菜棵丛里,几乎要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我的面前,她蹲下来,眼神发着奇异的光芒,她说:“如果你告诉我实话,我就让你看我的。” “看你的什么?” “这儿。” 她用下指了下她身体的下面。 “不是我画的。”我肯定地说。 她不相信地摇摇头,脱下裙子,铺在蔬菜棵丛间的空地上。她躺在裙子上面,头枕着画册,又脱下内裤,闭上眼睛说:“你看吧。” 我一下子站起身来。 中午的菜园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没有人来往走动。 然后,跪在了她的双腿中间。 她弯起膝,分开腿。 她说:“看清楚了吗?” “没有。” “那你趴近点儿。” 我趴在她的双腿中间,额头快碰触到了她的小腹。阳光透过蔬菜枝叶间的缝隙,照在她的小腹上,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密密的长着柔软的绒毛。 她用手把我的头往她身体的方向一按,说:“不要弄痒我。” 我看到她的双腿间有一道紧密的缝隙。像一枚树叶的立面那么细,又像阳光下的碎隙那样明亮。 “是不是像月牙儿?”她还是闭着眼睛,嘴角上挂着笑意。 “嗯。有一点儿。像小羊羔的眼皮。” “羊羔眼皮是什么样的?”她对我的回答有点儿不满意。 “就是没有睁开眼睛的样子。” “哦。像没有睁开眼的小孩子。邹巴巴的?”她有些失望。 “不是。样子像小羊羔眼皮,但又像玻璃球发亮。” “像星星?” “嗯。” 她有些恢复了最初的心情,坐起身来,放下搭在腰间的裙子,问:“想不想像大人那样?” 我点点头。 她重新躺下身去。把我的手拉向她的月牙儿。 小星星。 我的手刚碰触到她的身体。她忽然一脚把我蹬到在地上,生气地说: “不行!我会怀孕的!” 然后,她穿好内裤,拉整齐裙子,穿过我家的菜园。走了。 隔了又一个星期吧。我在她家门口遇见她。 她穿着与那天不一样的短裙子。 她说:“我怎么觉得就是你画的呢?” “不是我。”我果断地否定说。 “你还想不想看我的?”她挑着眉毛。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她家的院子。 “你爸妈呢?”我问她。 “不在家。” 她的姐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经过她姐姐身边时,她朝她姐姐挤了挤眼。 我跟着她走进她住的房间。 她坐在床边,把裙子拉到腰上,她低下头看着裸露在外的下面,说:“其实像个小面包。” “嗯。”我似乎闻到了小面包的香气。 她让我把手掌盖在她的小面包上。柔软,像面包一样香和甜,但有一点儿凉。 她的心脏好像也在那儿,在我的手心里突突地搏跳着。 像一尾河水里的小鱼。 她让我脱下裤子。她伸手抓住我的生殖器,我瞬间闭上了眼睛。 她抓住了我的心脏。 好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动。 我睁开眼睛,看到她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说:“你好热啊。” 我说:“你也是。” “不。我是冰凉的。”她松开我的生殖器,又躺了下来。 “我觉得就是你画的。” “嗯。”我点点头。 她笑了起来。 “我的与你画的,有什么不一样?” 隔着她的裙子,我把手又放在了她的上面。 “你的是细细的。墙上画的是圆的。” “你为什么画成圆的?”她躺在床上,手指绕着头发。 “我不知道。” “我姐在窗户外看呢。” 我立刻回头。她姐姐果然正趴在窗户上,探着身体看我们俩。我急忙收回手,慌乱地穿好衣服。她仍然躺在床上。 我轻声嘀咕了一声“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回家后,我看着我的手,又嗅了很久,拿出《新华字典》,查“濛”字的意思。 那天过后的半个月左右吧。 一天中午,我又去菜园摘茄子。 摘完茄子后,我躺在茄子棵丛里,吃了一个生茄子,然后躺在畦垄上睡着了。直到傍晚,夕阳笼罩菜园,凉意出现,我才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