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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杀人来电——1

不知不觉,我竟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六月的一天,下着小雨,让人觉得好像要步入梅雨季节了。有一段时间没联系的美枝子打电话确认过我有时间后就突然跑到我家来了。时间是星期日的傍晚。 和往常一样,她又带来一个装着两块水果酥饼的小纸盒子。她每次过来找我聊天,总会在站前的蛋糕店买些点心带过来一起吃。 我沏了红茶,两个人一起聊了会儿电影的话题,又说了一些男人的八卦。美枝子以前总是喜欢东拉西扯,今天的样子却有些奇怪。她是个超级能说的女人,每次聊天基本就听她一个人说话了,说到高兴的地方还会笑得前仰后合,总是搞出很大动静。然而,今天的她不太一样,好像没什么精神。 “出什么事了吗?”我不由自主地问。“你今天没什么精神啊。” “嗯……” 美枝子略微嘟起小巧丰满的嘴唇,含糊地应了一声。她虽然看着没什么精神,但那双总像受到惊吓一样圆睁的大眼睛却一点儿没变。 “你看出来了?”她用撒娇一般的声音说。 “当然能看出来。”我回答。 “我是心情不好,不过你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啊。” 我吃了一惊。虽然自己完全没留意,但我现在的样子也确实好不到哪里去。尽管这样,我也没打算向这个口风不严的女人倾诉我目前遇到的麻烦。因为一旦跟她说了,电话游戏的事也瞒不住了。 “我没事。只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而已。” 我回答。这是个不甚高明的理由,不过美枝子的心思好像都被自己的烦恼占据了,无暇深究我的事情。 “能听我说说吗?”美枝子说。 “嗯。” “其实吧……” 她稍微停了一下,仿佛在犹豫要不要说。不过,她马上又接着说下去了。 “其实吧,是我哥出事了。” 一听这话,不知为何我觉得很吃惊,或者说是本能地感到一种恐惧,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哥哥,美枝子哥哥的电话号码——这些意义不明的话语一直在我脑海中徘徊不去。美枝子以前说过,她要给她哥哥打电话,结果却打到一个奇怪男人那里去了。我问了她哥哥的号码,但实际是想给那个奇怪男人打电话,然后我就听到了电话里的尖叫。难道说—— 我屏住呼吸等着下文,没有回应她的话。 “我哥的老婆失踪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喉咙干涩,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努力装出平静的语气,其实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上上周的事。” 美枝子看着地下,一边拨弄着地毯,一边对我说。 “上上周?” “上上周的星期五。五月二十四日晚上的事。” 果然如此!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美枝子的话还是对我打击不小。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美枝子的嫂子发出的吗?我一下子有点头晕目眩,几乎要倒在地毯上。我立刻用右手撑地,稳定住身体。 “我哥那个老婆真是很过分的女人呢!” 美枝子接着说,她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反应。 “简直无可救药!她天天跟我哥吵架,我哥就骂她‘给我滚’,‘我要杀了你’之类的话。他们每天都吵,左邻右舍都知道。” 这事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关注的是这个女人现在在哪儿,是生是死。还有,美枝子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另外,为什么美枝子的情绪如此低落。 “那你哥的老婆是死了吗?” 我战战兢兢地问。 “不知道。反正她离开了家,一直没回来。现在下落不明。” “那也不一定死了呀。” “但是,她一失踪,我哥就成了犯罪嫌疑人。因为邻居听到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哥说过‘要杀了你’这种话。” “怎么会这样?你嫂子不就是离家出走了吗?你哥怎么就成犯罪嫌疑人了呢?” “但是她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现金、存折、戒指、手表什么的全给偷走了,所以肯定是被抢劫了。” “还有这样的事?但你哥跟这事没关系吧。” “可警察说他老婆失踪这件事很可疑。” “可疑?” “因为虽然家里被抢,人应该不会失踪呀。” “那倒是,那倒也是……” “家里被抢,人应该还在。就算被杀了,尸体也应该在呀。但是什么都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这样啊……” “而且强盗也不会那么做,应该不会把尸体弄走藏起来吧。所以,我哥的嫌疑最大,人家怀疑我哥把自己老婆杀了,然后把尸体藏起来或者给埋了。” “你哥就这样凭空被怀疑了?” “这倒不是。我哥那天喝了点儿酒,就在朋友家过夜,第二天早晨才回家。一回家就发现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老婆也不见了,他立刻就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就找邻居调查情况,他们都说我哥两口子总吵架。于是我哥就被怀疑了。但是,我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怎么可能嘛!我哥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 “那你嫂子会不会只是离家出走了?” “应该不是。因为还在地毯上发现了一点儿血迹。血型和她一样。所以她多半已经死了。她那种泼妇才不会有其他男人喜欢呢,她离家出走也没地方可去。而且,她本来还和邻居太太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所以怎么看也不像是离家出走。另外,我哥倒是很受女性欢迎的类型,所以他的处境很不利。无论他怎么为自己辩解,警察都不相信。我妈都哭了。现在我家一片愁云惨雾,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哥他们两口子有孩子吗?” “没有。” “你哥第二天大概几点回家的?” “二十五日吗?” “对呀。” “他说九点左右。上午九点左右。” 九点?!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美枝子的哥哥就是清白的。我打电话听到女人尖叫是在二十四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一边看着表一边拨号的,电子表显示的就是十一点三 十八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觉得这个时间是最佳时机。所以,如果那时美枝子的哥哥确实在其他地方的话,那么他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你哥是住在高田马场吗?” “对。” “公寓吗?” “对。” 果然如此。不过和我想象的情景还有些许不同之处。我本来以为没人会发现那个女人的尸体,然后尸体就人不知鬼不觉地慢慢腐烂掉了。 “你哥姓什么?” “姓须贺野呀。”美枝子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回答。 “哦,对了!可不是嘛,你们是兄妹啊!”我惊觉自己问了一个多么奇怪的问题。果然还是被吓糊涂了,这种疏忽让我犯了重大错误。 “你哥的电话是多少?”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二二○)一○九二,怎么了?”美枝子说。 果然如此!这本来是我预料之中的事,但我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这都是什么事啊!原来那天晚上我阴差阳错打到美枝子哥哥家去了。 不过,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我的脑子很混乱,什么都想不清楚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才行,要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很有可能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感受到美枝子的视线,我忽然抬起头。她好像有所觉察,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我慌乱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美枝子低声说,好像要试图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啊?没、没有这回事啊。”我拼命否认。 “不对,你是知道的。对吧?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怎么会知道啊。你想太多了。你说,为什么我会知道?我又能知道些什么呢?”我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那你为什么问我哥的电话?”美枝子反问。 “什么为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你撒谎!”美枝子歇斯底里地说,“你根本就不是随便问的。” 我实在无法回答,所以干脆保持沉默。 “你说话呀!” 美枝子突然哭起来。她一边哭喊,一边双手死死抓住我的左臂。 “你说话呀!啊?求求你了!你要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都行!现在我什么线索都不想放过。不管多小的事都行。这样下去的话我哥说不定就要被判死刑了!可他明明是无辜的啊!” 她说得没错,这些话确实强烈地触动了我心灵深处的某个部分。我心软了。 我开始考虑是否要告诉美枝子那件事还有我的秘密,我想如果只是向她透露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也需要很大的决心,我不能马上就作出决定。 我非常矛盾。内心深处总觉得我不应该拒绝她。 “你想太多了。”但我最后还是这么告诉美枝子。 我想即使告诉警察我偶然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我的话也不能成为判定美枝子哥哥无罪的决定性证据。不,应该说是我心中默默期待我知道的那些不能成为关键证据。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那个女人不会对自己的丈夫说出“我把钱都给你,你别杀我”这种话。 实在太难办了,我真想哭一场。我讨厌作为证人在法庭之类的麻烦地方抛头露面。只要一想到大家可能都会知道电话游戏的事,我就脸上发烧、脊背发冷。我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 可如果先把这个放在一边,我其实很想拯救那个无辜的人。我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考量美枝子哥哥无辜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后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他是清白的。 其中一个理由是,我听到那个女人的尖叫和她说的话,感觉她当时面对的不会是她的丈夫。 而且,美枝子的哥哥当晚夜宿朋友家,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才回家。那位朋友肯定能证明这一点的。而我打电话听到尖叫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八分,还不到二十四日的零点。 另外,那天晚上我曾接到过美枝子哥哥给她打来的电话,她哥哥的声音听起来很诚实,而且谈吐成熟,礼数周全。我都奇怪他和他妹妹怎么完全不像。这种人应该不会去杀人的。 我是一个电话接线员,善于从声音和说话方式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和人品。那个人的声音不像是坏人的声音。 我长叹一声。我确实想去作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逮捕,甚至被处以死刑。我就是这种性格。要是可以不让别人知道是我作的证,要是可以匿名投诉就好了。这个念头不知在我的脑海里转了多少遍。 我抬起头看着美枝子。她已经松开了我的手臂,脸扭向一侧,沉默不语。她的两颊有明显的泪痕,显然哭过了。我一直觉得美枝子是个举止轻浮、没心没肺的女人,没想到她也有如此烦恼的时候。真可怜啊。 “要是我说的话你能保证不跟任何人说……”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美枝子沾满泪水的脸立刻转向我这边。我想退缩也不行了。 “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要保密啊!”我又说了一遍。 美枝子激烈地点点头。 “我绝对不跟任何人说。绝对不说!”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大滴大滴的泪珠涌出眼眶,滑落脸颊。 “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 “就是我打电话打到你哥家去了,在电话里听到了女人的尖叫,我估计可能是你哥的老婆。我听到她喊‘把钱都给你,别杀我’。所以,你哥是清白的。” 美枝子歪着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好像没听懂我的话。她不懂也是可以理解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如果告诉美枝子我一听说她打错电话,当晚就迫不及待地也去拨那个电话,她肯定会觉得我真是太下流了,所以我不能仔细解释给她听。一想到她会怎么看我,我就觉得手指尖都开始发烧。 一直以来,我们俩分享过无数关于男人的劲爆话题,所以一旦说开了头,我也就没太多顾忌了。但是,美枝子只说过一遍她拨错的号码,我就努力记在心里,而且当晚就偷偷摸摸地打过去了,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羞愧的事吗?所以,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口是最令我纠结的,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下定决心。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垂都红透了。 美枝子一贯善于察言观色,她看到我这种进退两难的状态,开始巧妙地鼓励我继续说下去,甚至说她最近也经常看色情杂志什么的。我渐渐卸下心防,不知不觉间也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了。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我红着脸,头都不敢抬。 “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美枝子为我打气。听了她的话,我也稍微振作了一点儿。 美枝子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可以证明我哥无罪。”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担心。我不是说让你去跟警察说明情况。但是你的证词确实能证明我哥的清白。你刚才说的是几点来着?几点打电话听到女人尖叫的?” “二十四日晚十一点三十八分,怎么了?” “那时候我哥正和朋友在店里喝酒呢。那时我哥已经在店里待了三十分钟了。我哥是十一点左右和朋友约在店里见面的。他的朋友和店里的人应该都能证明他那时在店里。二十四日星期五那天,我哥一下班就回家了。但他和他老婆前一天吵架还没和好,他老婆心情很差,所以他一回家两人好像又吵起来了,邻居们都听到了。然后他一气之下离开家,把朋友约出来喝酒。一直喝到两点左右,我哥说他就是不想回家,所以就住在朋友家了,那个朋友现在还是单身。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哥不用上班。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他的朋友陪他回家了,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回去的话肯定又要吵架。他们回去之后就发现人不见了,他老婆失踪了。屋里乱七八糟,钱被偷走了,地毯上还有血迹,于是两人就报警了。” “哦,是这样啊。” “所以说,从二十四日夜里十一点左右一直到二十五日上午,都有人可以证明我哥不是单独一人,再往后就有警察一直陪着了。你看,我哥是清白的吧。”美枝子的声音欢快起来。 “你听到我哥老婆声音的时候是二十四日十一点三十八分,对吧?那时我哥已经和朋友在店里喝酒了。这么一来,我哥不就有不在场证明了吗?他当时根本就不在案发现场。” 我沉默不语。我总觉得要是不经意间附和了她的话,她就要对我提出一些麻烦的要求了。 “然后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他都和朋友在一起,再往后就一直和警察在一起了。你看,我哥是清白的吧?” 我机械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可这又能怎样呢?即使我承认了这一点也不能怎么样。 “所以,你要是出来作证的话,我哥就有救了……”美枝子小声嘟囔。 “不行!我可不干!”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只有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嗯,我能理解。所以,你看这样行不行,就说你和我哥以前就认识,然后你为了找我就给我哥那里打电话,这样说怎么样?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不要!这样不好吧。到时候人家有可能会误会我是你哥的恋人,不是吗?警察一定会怀疑这一点的。我可没信心在警察面前冷静地说谎。而且,要是警察问我你哥有什么特征,我也说不出来呀,这就马上露馅了。” “这个好办,我可以告诉你。” “不行!绝对不行!我最不会演戏了,一定很快就会穿帮的。而且我胆小,又容易怯场,肯定不行的。” “也对,看来这条路是不行了……”美枝子很失望,不再说话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更加觉得她很可怜,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我绞尽脑汁想办法,我的确很想救这个无辜的人,但也确实不想抛头露面。要是我的名字被公之于众的话,我在公司就干不下去了,而且这里也不能继续住了,必须得搬家才行。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在隐藏身份的前提下,把我听到的情况告诉警察呢?也许这样做比较自私,但也比闭口不语强一些。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牺牲了。 要不然打个电话吧,给警察打个匿名电话。我连那种电话都打过了,给警察打个电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还是不行。我之前也想过这个方法,但是又想起电影里发生诱拐事件的时候,犯人一给警察打电话,警察就可以逆向追踪到犯人所在的区域。不过,要是我三言两语把要说的事情说完,然后马上挂断电话,或许就没问题了…… 不行,还是很危险。对方要是用各种手段阻止我挂电话的话,我可没信心说完就直接挂断。而且,这么做的话,就显得我是犯人一样。说不定那边还会进行录音…… 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后悔告诉美枝子这件事了。突然,我脑中灵光一现。对了,可以写信吧?写匿名信?我正想着,旁边的美枝子也抬起头来,我嘟囔了一句:“要是写信呢?” “对了,就是写信!匿名信!”美枝子大声说,“写信的话,对方肯定不会知道写信人是谁,对吧?不用直接找警察说明,就在信上简明扼要地把该说的写上不就行了吗?写信和面谈不一样,就算对方是警察,也不用怕了,对吧?” “嗯,也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些犹豫。 “写信举报吧。这样就没问题了。你就写我在五月二十四日星期五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给家住马场的须贺野民男打过电话……啊,我哥叫民男。你就写我给须贺野民男打电话找他有事,但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估计是他太太。你听见什么来着?‘救命,有人要杀我’之类的是吧,反正你就把你听到的详细写出来,就是这样,详细写出来就行了。” 我还是很犹豫,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一个无辜的人,却遭到警察怀疑,而这世上能还他清白的人只有我一个,所以我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只要你肯帮忙,要什么报酬都行,真的什么都行!”美枝子又一次拽住我的袖子。 “报酬什么的就算了……”我勉勉强强地开了口。没办法,只好答应她了。 “真的吗?!那越快越好,现在你马上就写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总比你一个人写好吧?”美枝子可能是怕我变卦,所以急切地催促我赶紧行动。 不过,我也觉得这样更好。反正要做,不如及早动手比较好,既是为了帮助美枝子的哥哥洗刷罪名,也是为了帮我自己了却一桩心事。不过,动手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放不下。 “要是我写打电话找须贺野先生有事恐怕不行,警察应该会把可能给你哥打电话的朋友都排查一遍吧。”我说。 “也是……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是,这样的话你不是更可以安心了吗?因为警察根本不会查到你头上。他们怎么查我哥的朋友圈,都不会找到那个二十四日晚上打电话的人,对吧?” “对呀,你说的倒也没错……”我沉吟道。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美枝子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她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想找信纸。 “可是,如果警察查了一遍发现你哥的朋友里没人给他打过电话的话,他们就不会相信我信里写的事了吧。他们会觉得我的信没有可信度,而是有人为了救你哥凭空捏造的。” “是啊,是有这个可能……”美枝子也认真思考起来。 “那你说你是电话推销员怎么样?” 美枝子提议。 “不是常有这种事吗,推销员打电话来,问你想不想成为单间公寓的户主什么的。要是选举期间,还会有人打电话游说你给某人投票。确实有类似的电话吧?所以你就说你是搞电话推销或者电话宣传的。” “会有人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打电话推销商品吗?”我说,总觉得这么做不妥。 “选举期间的话,参选人的支持者们都会玩儿命拉票的,晚上也会有人打电话到家里。我以前在选举事务所打过工,所以知道这些。” “但是,现在不是选举期呀。” “哦。”听了我的话,美枝子不满地撅起嘴。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赶紧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美枝子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要是我再提出反对意见的话,她估计就该说那我们还是直接找警察说个清楚吧。 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也是没办法的事。除了写信之外大概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本来就是因为我做了违背常理的事情才会使自己陷入这种境地,而我现在的处境又无法和别人说明。先不说男人会不会做这种事,这个世上会有哪个女人因为想尝试电话做爱而去拨打恶作剧电话呢。 “这里不是有信纸吗?”美枝子说。 说着把我夹在书架上书本之间的信纸一下子抽了出来。她的眼睛还真尖。信纸旁边就是我的日记本。在美枝子的手伸向那个方向的一瞬,我吓了一跳。 “用这个信纸没关系吧,警察不会知道是在这附近买的吧。”我谨慎地确认。 信纸本身没有任何特征,上面没有图案,只画着竖格,是到处都能买到的样式,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没关系的。”美枝子鼓励我说。 她一边说一边翻开信纸的首页,然后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只史努比图案的签字笔递给我。 “怎么写?”我拿着笔问她。 “无所谓,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我不知道怎么写,你教我吧。” “那首先写拜启,致调查须贺野民男之妻须贺野良江失踪事件的诸位刑警,我是……” “你先等会儿!那个……你说须贺野民男之妻须贺野良江……为什么我非要连他家女主人的名字都知道呢?” “啊,对了,是挺奇怪的。” “是很奇怪。因为你哥哥和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对啊,你说得没错。”美枝子沉吟道。 “可你是电话推销员啊,电话簿上不是都写着名字吗?” “那上面只写着丈夫的名字吧?”我说。 “这样啊……那就别写名字了,只写电话号码吧。” “这样可以。” “日期要先写上。五月二十四日星期五那天,我拨打了(二二○)一○九二这个电话,当时是晚上十一点……” “稍、稍等一下,这张纸怎么办?” “撕了吧。” 美枝子说着一把撕下我写错的那张信纸,使劲揉成一团。 “还要写拜启吗?” “写呀。” 我紧张地握着笔,一边暗暗提醒自己要注意与平日笔迹有所区别,一边按照美枝子的指示一笔一画地写着。 “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我听到了须贺野太太的声音,我听见她说了如下的内容。” “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等一下,不一定是你哥的老婆吧?我只听见女人的声音。” “但是,除了她之外,不会有其他女人那个时间还待在我哥家。” “也是,那我就不写一个女人的声音了……” “不用写了,不用写了,就写须贺野太太就行了。反正也没有其他人了。” 美枝子无论如何也要证明他哥哥的清白。我虽然稍微有点儿抵触情绪,但又觉得她说得没错,不会有其他女人了,所以还是照着她说的写了。 “……因此,我在这里证明须贺野民男的清白。这么写就可以了吧?” “嗯……等一下。”我又一次叫停,“我应该不知道那个时间你哥正和朋友在店里喝酒吧。” “没事,你就说你看报纸知道的。” “啊?都登出来了?” “登出来了。不过篇幅特别小。” “哪个报纸?”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看了绝大部分报纸,却仍然没找到任何关于这起事件的报道。 “S报。” 美枝子说了一个我没读过的报纸。 “嗯,那我就这么写了。” “写吧写吧。”听了我的话,美枝子又立刻附和。 这封信写得非常艰难,不过最终还是写完了。美枝子说想喝茶,我也想喝,于是我走到料理台那里沏茶。 我们一边喝着红茶,一边吃美枝子带来的点心。 “明天你找个地方用快递给寄出去吧,寄到警局。其实我想让你现在就去寄,但是这样警察从邮戳就能马上知道是从这一带寄出去的,对吧?所以你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寄吧。给,这是寄快递的钱。” 美枝子说着拿出五百日元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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