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洗别之死第四节_耶洗别之死第四节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查字典图书网
当前位置: 查字典 > 图书网 > 推理小说 > 耶洗别之死 > 第四节

耶洗别之死——第四节

典礼开幕前的几天颇为难熬,辗转难眠的漫漫长夜、半信半疑的忐忑不安、从头到脚笼罩着的怀疑与恐惧 伊莎贝尔曾经对这些表现得非常蔑视,但是她现在也怕了 他们都怕了,聚在一起讨论第四封恐吓信 在考克瑞尔探长衣袋里找到的那张。 考克瑞尔也开始多多少少认识到了它的严重 典礼开幕前的几天颇为难熬,辗转难眠的漫漫长夜、半信半疑的忐忑不安、从头到脚笼罩着的怀疑与恐惧 伊莎贝尔曾经对这些表现得非常蔑视,但是她现在也怕了 他们都怕了,聚在一起讨论第四封恐吓信 在考克瑞尔探长衣袋里找到的那张。 考克瑞尔也开始多多少少认识到了它的严重。如果作为一个玩笑,它被笼罩了太过残酷的氛围。会是谁呢?他环顾周围的人们,太多的人有机会也有动机开这样的玩笑。带着一点歉意,一点自我辩护,考克瑞尔把字条送去了苏格兰场,在那里,笔迹专家给出了太多 可能是 和 可能不 ,任何的 可能 都不够 确定 。他把纸条留在那里,自己则去参加会议,只跟伯尔都亚保持一点日常的联系。 伯尔都亚终于从自己的 漠不关心 中醒了过来,她现在对于生命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对死亡的认识 对正在逼近的死亡的威胁的认识 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挨过了一个磨磨蹭蹭的周四与周五,漫长的周末终于来临,紧接着,是周一和周二的袭来,而周二到周三的那个晚上,则是决定性的时刻。 伊莎贝尔·德鲁在她破旧的床上蜷缩成一团,放弃了对恐惧的挣扎。假如那并不是一个玩笑!假如有人对我的所作所为怀有恨意(很多事 卑鄙的,残忍的,还有她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的事)!假如真有人欲杀我而后快!再过几个小时,午夜又将来临,又近了一天,恐怖的孤独感降临了,一股冲动驱使她抓起电话。她要打给厄尔,让他到她的公寓来,至少他们可以泡一壶茶,一起聊聊他们共同面对的危险,然而她突然想到,厄尔的电话早就欠费停机了,这个蠢货,于是她拨通了伯尔都亚的电话。 哈罗,伯尔都亚。 她说。 哈罗。 伯尔都亚的女低音响起。 我猜被害人之间聊两句应该能互相安慰,明天就是关键时刻了,我想给安德森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被切断了。你怎么样?怕吗? 我怕死了, 伯尔都亚说, 我早早爬上床,不过不能成眠 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件事,你知道 我不太明白在展览上会发生什么,不过,我想我不用去参加开幕,对不对?我并没有在那里负责什么工作,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去 虽然我平时会去帮伯池利小姐的忙。 废话,你干吗要去蹚这趟浑水,我们有我们的工作 这是迫不得已,至于你,明智的做法是老老实实地乖乖在家,这样比较安全 虽然该来的一定会来。 也许,这也是在他的计算当中 他有意把大家吸引到开幕式上,让我一个人在家 那么他就能来杀我。 你在胡说什么啊! 伊莎贝尔气呼呼地说。不过她仔细考虑了一下,然后突然发现,如果伯尔都亚也出现在 乐土 ,她自己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被凶手盯上,但是伯尔都亚在家,那么危险就会平分在她和安德森两个人身上。她有必要改变说服的策略了,于是,她突兀地改变了她的主张,无论如何,伯尔都亚应该尽到她的责任,参加典礼。 伯池利小姐现在已经习惯了有你在她身边帮忙 如果你不去,明晚 一整个晚上,她都会忙成一团。 那好,我会去的。 伯尔都亚说, 如果我逃走,那可太不像话了,不过,这次我真的被吓到了,对不对,伊莎贝尔?我是说,有时我们会在报上读到一些八卦,不知道自己哪天也成了报上的八卦了。 伯尔都亚当然成为过八卦 妙龄少女背叛爱情,年轻军官饮恨自尽。 当然,这有可能只是个玩笑,如果,如果 伯尔都亚可怜巴巴地絮语。 我想我应该打个电话给甜爹波特, 伊莎贝尔说, 这样能让你感觉安心点不?至少他还在真心担忧我的安危。嗯,我先前怎么没想到呢?我应该打电话让他明天来接我,这样总是多个人嘛,无论如何 伊莎贝尔恨恨扣上了话筒。没脑子的小笨蛋,自私自利的胆小鬼,朋友算个屁,伊莎贝尔愤懑不平地想。这个年代,只有熟人,根本没有朋友,一旦大难临头,这些人就都变成了缩头乌龟!至于甜爹波特 在某种程度上,他还算是个朋友,这几天的情况也让他很难熬 不过仍然 她又拿起了电话。 甜爹对于这个提议会欣喜若狂的,这样他不但可以开车接送他的甜心,而且能够随时带她在路边的酒吧里小酌一杯。下午五点以后,这些酒吧就会开始营业,只要他们赶在放飞气球前一小时赶到会场就可以了。之后一起喝杯茶? 或许她不介意在典礼开始前到处游逛一番 然而伊莎贝尔猛然想到,如果写威胁信的正是埃德加·波特,如果他对自己的崇拜只是一个骗局,如果他只是使用伎俩骗取自己的信任 仔细想想,他的崇拜从来没有一个令人心悦诚服的表现,虽然在前些日子里,他开始害怕她跟波特太太碰面,虽然他开始用礼物的攻势博取自己的欢心,虽然他用甜言蜜语哄诱自己不要向他的太太泄密,不过这些看起来像是一种把戏 一种傻乎乎的不能自拔,一种步步为营的不能自拔,看上去是为他自己 而非为她,变得如此乖觉。或许只是一些获取她信任的圈套。假如,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如果他是真诚的,那么最近的礼物的含义就是一种负担。在道德心的包围之下,难道他真的指望她有丝毫的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她当然会决然说 不 。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总之,她要单独去会场,在快到六点的时候到达 她再次放下听筒,回到床上,缩成一团,因恐惧而失眠。三个人的绞架即将搭好,这四个人 包括埃德加·波特,这四个人中的哪一个会是刽子手呢 此时,报时钟突然敲响,贯彻长夜,宛若丧钟。 长夜将尽,清晨翩翩而至,一分一秒都很难熬。下午五点,伊莎贝尔带着一些忐忑和恐慌走进盥洗室。她穿着丝质的紧身内衣与粉色的紧身长裤,外加一件花朵图案的上衣,紧紧包住她富有曲线的金色身体。她梳理蜜糖样的发卷,睁大眼睛涂抹睫毛膏,撅起双唇擦上唇膏 孤独、孤独、孤独 层层的孤独笼罩上来,让伊莎贝尔首次体会到一种有人陪伴却无人可依的苦楚。 她自己叫了一辆车。来到乐土礼堂,几个木匠正在绝望地修修补补,展览的剩余部分业已完工。灯火辉煌,音乐响亮,一排排的住屋、房舍、公寓、浴室,按它们的位置摆好,女郎们的嘴依旧被李子撑得圆鼓鼓的,展览的操办者则退居二线。睡眠发网、未烤熟的仔鸡、花钟给好奇的围观者报上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时间,一天之内奇迹般出现的人造喷泉在花园中叮咚,在十字转门处大家正温柔地挤来挤去。为了不在危险的地方多停留,伊莎贝尔在最后一刻才姗姗而至,她出示了红色的小圆牌通行证,进入了会场。 她战战兢兢地快速穿过走廊,在乱糟糟的 凉爽 牌冰箱和 热浪 牌烤炉,以及 极爽 牌马桶前匆匆掠过,站在羽绒床垫附近的大叔热情洋溢地调戏她几句, 架空 牌储物架旁的红发男孩则对着她的背影叫唤,以期能够邀请她出去喝上两杯。 她把脑袋晃了又晃,拒绝了每一个人,静虽不似处子,动却如脱兔。她像箭一般躲进了她黑暗幽闭的小更衣室,然而 这里就安全了吗,也许反而正是自投罗网。一种野兽的本能驱使着她遁入幽暗的黑影之中,她混进畜栏,马儿们正在心神不宁、疲乏倦怠地踢腾着蹄子。 一旦典礼开始,他就会对我束手无策,毕竟我会出现在塔上 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手没有机会动手。 她听到白痴利小姐清点骑士人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集合了,大家,快一点 还有十分钟 嗯,布莱恩,你差不多了 艾斯茅斯先生 非常不错 啊哈,波特先生,非常好,看上去一切顺利 除了安德森 有谁看到过厄尔·安德森? 看来安德森与伊莎贝尔的妙计不约而同 在林中游荡的时间越短,被兽夹捕住的可能就越低。 原来他也被吓成这样 眼前浮现安德森噤若寒蝉的样子,这令伊莎贝尔大受鼓舞。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敲了一下门,甜爹波特甜甜地问: 亲爱的,你在里面吗? 她溜到对面的房间,轻轻地把门反锁。最好谁都不见 最好一个人待在这里,直到不得不离开。到时候她会快速穿过会场,顺着塔里的梯子向上爬 那里将是无法攻破的要塞!在五千人的注视下,这一切都再安全不过。当然,那梯子也可能会被做过手脚 更不用说摇摇欲坠的阳台,不过这些危险都已经在她的注意中,她会时时提防 她脱下她的丝绸外衣,从双脚开始套进银色的礼服,之后她调整了头上的高帽,两条假辫子从薄绸面纱的两侧垂下。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两个同病相怜的人 伯尔都亚和安德森。迷糊、文雅的小伯尔都亚那死了般的脸上,最近几天总算出现了一点生机 虽然那其实是一种恐惧 是什么把她从 漠视 推向 忧虑 呢?再说那个浮夸、俗丽的老安德森,他脱离了持续二十年的众所周知的放荡生活以后,也不过是个简单、怏怏不乐的男人罢了。 现在,他最好快点赶来,离开始只有十分钟了,而他尚未赶到。猛然间,一个念头攫住了伊莎贝尔的心 也许,他不会来了,而伯尔都亚也不会来了!她置身这个礼堂,不啻是对危险的公然蔑视。 我为何不躲得远远的呢?为何竟要拿这傻乎乎的庆典跟我的性命相提并论? 倘若那两个家伙再不过来的话,这里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伊莎贝尔、伯尔都亚、安德森,绞索会先套到谁的头上? 不过,她很快就听到了伯尔都亚的声音。她用一种抚慰的腔调说道: 厄尔在这里,伯池利小姐,他正换盔甲呢。 伊莎贝尔决然推开了门,快速走进会场,在一群骑士和马儿间挤来挤去。这时,伯尔都亚跟了上来,喘息着道: 伊莎贝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把考克瑞尔探长接来了,他就在外面呢。 她又喘了一下, 他给了我一点忠告 但我想他来得不是时候。 说着,她往身后一瞟,又说道, 我要快点去帮伯池利小姐了,这些骑士今天都有点疯疯癫癫。 然后,她很快就消失了。 骑士们都涌进了大房间,骑师们亦各自就位。布莱恩静静地骑着白马,准备率先走出拱门。伊莎贝尔溜进人群,警惕着一切危险的征兆。他们都穿着这种古怪的铁皮甲衣、头盔,还有平滑的天鹅绒披风。你不可能认出他们是谁,所以要提防突然一击。挤开了人群,她总算来到了她悲哀的心中的避难所 寂静的塔。 她在入口处顿了一下,手在胸前做了个罕见的并非卖弄风骚的手势。踏上梯子之际,她会不会被接通的电流击中?而爬到一半之时,又会不会 她亢奋地幻想着。而灯下,罪恶正闪着异样的光。 考克瑞尔在舞台前为自己占据了一个不错的地盘,在烦躁和不耐烦中等待开场。英国人和他们的表演!没人喜欢,甚至没人明白他们在表演什么,可在表演中,所谓的 民族性 会被创造和证明!而且,重要人物总会被希望出席。在北肯特,考克瑞尔勤勉地奔走于各个表演之间,在一大堆人之中吃力地伸着脖子,却从未理解他们在舞台上忙活些什么。来到伦敦以后,明显只是个小人物的他,竟要来参加这样一场庆典,这未免有些讽刺。 他集中精力想完成一项无望的工作 把一支香烟卷得整整齐齐。这时,小号齐鸣,大家纷纷拥到被人遗忘的舞台。在八仙花和蕨类植物堆筑的品味不俗的底座上,灯跳动着点燃,脚灯照亮了城墙和拱门,拱门上挂着波特先生的 挂毯 ,挡住了正在会场中整装待发的骑士们。人们凝视着舞台,喧闹逐渐归于一种低声的喃喃,大家都期待着舞台上发生什么,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刚刚喧闹、混乱、无序的人群,现在化做了粉红色小脸的海洋,大家都整齐划一地把头摆到塔的方向。 小号再次响起,脚灯把舞台笼罩成暗暗的粉红,灯光逐渐调暗,与观众席上的强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一段高亢而声嘶力竭的军乐声中,珠帘被掀开,祖国的骑士们登场! 白色战马第一个迈着庄严的步子走上舞台,银色的盔甲微微闪着光。骑士手持旗杆,白色的旗帜高高飘扬,长天鹅绒斗篷拖下来盖住战马的后半身。他慢慢走向舞台的中心,考克瑞尔透过盔甲上的目视口,看到一双蓝眼睛正盯着自己。之后,他蓦然拉转战马,停到了他计划中的位置。一长列骑士有条不紊地随他进场,分别走向他左右两侧,最后汇聚塔下,分散在各自的位置 据查丽蒂两周前的安排,白骑士位居正中,众人呈燕尾状。 一件件的天鹅绒斗篷如浪般翻滚着,锡制的马刺铿锵作响。骑士们端正地坐在马鞍上,右手牢牢握住银色的旗杆以保持平衡,左边的心中则跃动着一种爱国情怀。他们逐渐组成了大的圆环,在骑士们的鼓动之下,马儿们的步速越来越快,简直成了一种危险的狂奔。 对角的交换,分小组的表演 最后,骑士的速度渐慢,直到铿锵声整齐划一,马鞍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声,斗篷和谐地飘动。马儿踏着整齐的步点慢跑,一圈又一圈,重新组成了大圆环。舞台下掌声雷动,乐声突然一变,骑士的节奏渐慢,各自来到了设计中的最后位置,准备进行象征表演高潮的 致意 。这个部分,八名骑士分站半圆形舞台的圆弧内侧,目视前方;蓝骑士来到塔左,红骑士来到塔右,他们的马儿将前蹄抬起,放在塔下的木块上;而白骑士则背向观众,面对拱门,白披风遮住战马的后半身和一半马尾。 灯光推移,逐渐照亮塔上暗处的窗口,慢慢的、令人作呕的,伊莎贝尔的尸体翻过了阳台的栏杆 舞台发出了一声可怕、轻微、钝涩的闷响。

展开全文


推荐文章

猜你喜欢

附近的人在看

推荐阅读

拓展阅读

《耶洗别之死》其他试读目录

• 第一节
• 第二节
• 第三节
• 第四节 [当前]
• 第五节
  • 大家都在看
  • 小编推荐
  • 猜你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