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洗别之死第二节_耶洗别之死第二节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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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洗别之死——第二节

厄尔·安德森开着他俗丽的小红车来到了伊莎贝尔的公寓。 伯尔都亚失踪了, 他说, 她好像是迷路了,她今天看上去失魂落魄。 她需要有人来照顾。 伊莎贝尔说,脑中马上开始盘算有谁能来 照顾 她,而自己可以怎样 安排 以获得好处 可是她已经有我了。 安德森立刻说。 伊莎贝尔笑了: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狐朋狗友鬼混,就算你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毕竟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不能整天靠干点零活度日。你看看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只能混混沌沌地等待一切出现转机。她是时候跨出你的生活轨迹、结婚生子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厄尔不快地说。 你不必为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担心。 车子一个急转弯,伊莎贝尔紧靠在车门上, 这是个习惯问题,你该把她推向外面的世界,让她去认识别人。该死,她已经陷入了这种生活,如果再过这种寄宿女生的日子,到二十七岁也嫁不出去。 如果你也过寄宿女生的日子,三十七岁都嫁不出去。 厄尔说,多多少少带点讽刺挖苦。 我当然跟她不同。 伊莎贝尔飞快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无论如何,她已经认识那么多的男人了,她可以选择。 带她去酒馆,告诉别的男人她是你女人?算了吧,这对她而言,是不公平的游戏。你不该这样做,你不该毁掉她的机会,除非你有一天让她独自走出去结交新的朋友,否则她一无所有,一生就这样毁了。 那都是拜你所赐。 厄尔说道。 哦,该死,我们为何要一次次谈这话题,你做了比我更可耻的事情,哪有立场一次次指责我的那点错误。 我只想跟她调调情,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种聊天,是你把闲谈送进卧室的。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昏了头,谁让他考验我的神经,吵吵闹闹着要见她。我哪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乖乖的清教徒呢?我当时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居然想在那里等着伯尔都亚,然后接她回家。那小傻瓜根本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到死都没搞懂。 他当然知道他做的事情, 厄尔说,驾着小车熟练滑过了在夜色中铺开的道路, 我看到了他的脸 他直勾勾瞪着前方: 我要尽力补偿这一切。我跟伯尔都亚在一起几年了,却没得到什么快乐。我这样做,并非是我对她做了说不出口的事情。事实是,在某种意义上,我真的很喜欢伯尔都亚。 某种意义? 她问道, 哪种意义?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眼神中饱含歉意。这双手大而多毛,虽受到精心的保养和修剪,却依旧在多年的酗酒和荒唐岁月的摧残下开始衰老、浮肿、长斑,恰如他生命中永远无法摆脱的龌龊行径和名誉上的污点。 我知道我总是陷入其他女人的怀抱不能自拔。当我接下一出新戏,被巡回演出搞得焦头烂额时,就会不断有该死的女人投怀送抱。 他舒展了一下肩膀,露出他那著名的微笑,些微不耐烦,些微犬儒。仿佛是要冲掉这种感觉和其他不美好的回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再度开口, 不过,当我回到伦敦,我依旧会为伯尔都亚着迷。你说她需要有人照顾,虽然可能有些傻气,但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我。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挑战的意味, 我在考虑,或许我应该带她去登记结婚 我要娶她。 伊莎贝尔淡金色的猫眼因惊讶而瞪圆: 娶她?但你结婚了呀! 她用一种刺耳的声音叫道。 除了我和你,又有谁会知道呢? 厄尔说。 厄尔·安德森住在一间矫揉造作的小屋里,上面是住屋,下面是车库。 这是座脏兮兮不值钱的破烂,不过还是可以凑合着住住,而且在寒冷的冬天,能够沿着摇摇欲坠的楼梯直接下到车库而不必接触外面的冷空气,简直是天堂一般的感觉。 他对他的朋友们如是说道。他的小屋被漆成亮蓝色,摆着几件真品齐本德尔式的家具,每件都值两三个几尼。浴室的窗帘是印满红腿鸥的油绸,如果把窗帘翻过来,那些红腿鸥看上去就像喷射出红色火焰的轰炸机一般,所以窗帘就一直被这样反挂着。伯尔都亚觉得这样非常傻气,因为没有多少人知道轰炸机是什么样的,故而忍不住怀疑厄尔·安德森此举的用意。伯尔都亚的住处在离这里有两三个街区,自约翰尼死后,她就搬进了现在那间卧室与起居室一体的小屋。这间屋子无聊乏味,很像伯尔都亚漫无目的的行事方式,没有拙劣的粉刷,也没有傻海鸥窗帘。她只想获得最基本的舒适,这间屋子勉强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些,当然,在她的头脑中,也没有什么美与丑的观念。 从他爱人圣洁的起居卧室,若要前往他妈妈在玛波艾池的小屋,便不得不经过厄尔·安德森的 马厩 和伊莎贝尔公寓的破旧入口。当他笨拙地准备快速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厄尔·安德森的小红车的发动机的嘟嘟声,遂急忙躲进阴影,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再 逃走 。这孩子可不希望被人一窥他心中的隐秘想法 看看他所爱的人的住处是什么样的,然后 清白无辜 地偷听到些什么。他以一种骑士般的感情,希望着。 伊莎贝尔 小鸽子般的嗓音 也许对 乐土 礼堂还嫌小,但在夜间的空气中却很有穿透力。 亲爱的妈咪 固然是个笨蛋,但是没有笨到不懂得为了她所听到的一切,策划一次勒索。 伊莎贝尔完全没有注意到偷听者的存在,直到上床前犹带着舒心的微笑。厄尔·安德森不是十全十美,却是那种 可堪期待 的类型 有一天,他搞不好会成为有钱人的,如果这场婚姻能进行下去 她似乎为这几年灰白的岁月找到了完美的结果 曾几何时,她从男人那里听到的总是甜言蜜语而非讽刺挖苦。她禁不住哼起一首小调,把手提包甩在沙发上,像慵懒的猫咪一样打了个哈欠,开始脱去衣服,一件一件,任其滑落到地毯上。真诚的信任真是妙不可言,凌驾于这个俗世的一切可能之上:人就应该睁大双眼,耐心等待机遇的到来,并相信自身无穷无尽的好运。 一张碎纸片躺在地板上,似乎是从她的包里掉出来的。伊莎贝尔一丝不挂,暴露着蜜糖般的肤色,踮着脚走向浴室的时候,注意到了这张纸条,捡起来展开一看,是查丽蒂太太的拙劣的图示,而反面 我的天,真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伊莎贝尔咕哝着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 是谁会对她暗藏杀机呢? 厄尔·安德森把车子开回车库,关掉引擎,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踏上楼梯。该死的伊莎贝尔!诅咒她!这只没有心肝的小猫崽!他才刚刚诞生要和伯尔都亚结婚的想法 这计划对他至关重要,但是伊莎贝尔似乎不会善罢甘休。在不经意的一瞥中,他终于窥见了真相: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年老色衰的二流货色,却从事着一种最需要年轻和美貌的职业。他痛苦地注意到自己后退的发际和前凸的肚子,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忧心忡忡,对于别的男人,这些也许只是对他们半生浪荡的小小嘲笑,但对于他 他只为自己经营了放浪不羁的花花公子的名声,布下圈套去捕获那些滥竽充数的中年女演员和愚昧无知的小姑娘。锦衣玉食的花花公子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唯有在豪饮之后的烂醉中,他才能追回过去美好生活的记忆,啰唆牢骚的战争档案,不时进行的无关紧要的 电气化 的演出 专门为某些 大人物 的出席而准备。有些粗鲁 谁都不得不面对丑陋的现实,粗鲁,欺骗性,无休止地扮演的那些角色,没有察觉这些陋习也已经在自己身上根深蒂固。就连他所谓的 继承权 从他富有的叔叔那里继承一大笔遗产,也因为夸耀得太多,使得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有一瞬间,他很好奇伊莎贝尔是否真的指望他能得到那空中楼阁般的遗产。哦,不,不可能,耶洗别是这类游戏的个中老手了。可是 他的电话因欠费之故,被电话局停机了,但他还是下楼找了一个电话亭,给伊莎贝尔打电话。 伊莎贝尔从浴室中探出身子接电话,带点愠怒地告诉他少大惊小怪,赶快爬上床去睡觉。哦,顺便说说,有人给她写了个小纸条,威胁要杀她。这个,是不是很 可爱?他挂断电话,又扔了两便士进去,这次他拨通了伯尔都亚的号码。 晚上好,亲爱的,我没打扰你睡觉吧? 伯尔都亚的声音听来非常紧张: 我睡不着,亲爱的,事实上,有件事吓着我了。 她对他说了有关那张吓人的小纸条的事情。 伊莎贝尔也收了那么一张,一定是展览上的人搞的恶作剧。你可爱的小脑袋装不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不要多想了。 为了打消伯尔都亚的疑虑,安德森说道。不过那个扰乱了她思绪的话题,同时也让他感到困惑, 耶洗别把她的纸团打发到下水道里去了,你也像她那样,然后上床睡觉,乖,甜心。 他回到公寓,用打火机点燃一张纸条,再用它引燃香烟。 当火苗燃尽,他在没有烧完的半张纸上,看到了代表骑士的圆点和方格。而在纸条的另一面 厄尔·安德森 你离死不远了。 这张纸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一个钟头之前应该还不在那里。伊莎贝尔也被威胁,还有伯尔都亚 伊莎贝尔、伯尔都亚和安德森。 伊莎贝尔、伯尔都亚和安德森,将他们三个送进地狱之后,是谁会获得解脱,从此不会被那男孩苍白的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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