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恰好陈木的妈妈也在。她正和惠理的妈妈坐在客厅里聊着什么,不愧是姐妹,从穿着到表情都一丝不苟的姿态真是相差无几。看到开门进来的两个孩子,两位妈妈纷纷把视线移了过来。 “你的脸上怎么有伤?又跑去打架了?”陈木的妈妈冷冷地看着陈木,她还坐在沙发上,像个端庄的首相夫人,不过实际上,她的地位也相差不到哪儿去。 刚才还敢臭屁叫嚣的陈木立马像被人戳破的气球,焉了。 “妈妈,我……我没打架,真的,不信的话你问惠理!……惠理,你快说,我今天有没有打架?”惠理看着额头冒汗的陈木有些想笑,要不是自己对这个姨妈也很畏惧,更何况妈妈也在,本来想说“对,没有打架,只是被打了一顿”的这句话也只能和着口水咽下去。 “啊,哥哥今天是没有打架。”说的是实话。 “那你的伤怎么来的?”“首相夫人”又发问了。目光真的好可怕。 “我……”惠理看到陈木咽了一口口水,“就是惠理啦,她非要我骑车带她出去玩,结果摔倒了,为了保护她,我就被刮到一点点而已啦。” “摔倒?惠理,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碰自行车那么危险的东西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有没有受伤?”另一位“首相夫人”也发话了,比较起来稍微温和,关心的成分多了很多。 “没有没有,有我的保护嘛,惠理不会受伤的。”看到有赞许的目光,陈木拍拍胸脯得意洋洋。 终于逃离了危险,两个人坐在惠理房间的地板上,女生拿出纱布和药酒帮陈木清理伤口。 “真不害臊,全世界的牛都被你吹跑光了。”惠理撅撅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哎哟那是必须的嘛,要是你换成我,估计比这还夸张。要不然你去我妈妈面前撒个娇开个玩笑试试?”陈木疼得龇牙咧嘴,“我说小惠惠你轻点啊,现在对男人这么狠,小心长大了也变得跟那两位老太太一样让人害怕哦!” “我去告诉你妈妈和我妈妈,你说她们是老太太。”惠理站了起来。 “我开个玩笑而已嘛!”陈木急忙拉住她,“唉!你们几个女人快把本大爷搞疯了,我的生命怎么这么多悲剧?上天对我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少来了,哪次我不是默默地做着你的挡箭牌?” “所以说小惠惠是我的福星嘛,哥哥很爱你的哟!”陈木还恬不知耻地冲女生抛媚眼。 怪不得常常被打,有时候连自己也会忍不住。惠理盯着他的脸,忍了忍,放下了拳头。 “对了,因为什么招惹上今天那些人的?” “没什么啦。他们是神经病嘛,有什么理由。”陈木对着镜子又照了起来。 “不说的话,下次再也不帮你了。”惠理这次是认真的,因为真的很想知道。 “好啦,告诉你也行。你可得保密,不然被我妈妈知道了,我就真的死了……是真的死哦!”陈木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抹刀子的动作。 这次没有夸张。惠理当然记得姨妈的手段有多可怕。 有一次因为陈木修改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被她知道以后,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了他两巴掌,惠理还记得陈木的鼻血当时“哗啦啦”地像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还有一次陈木跑去勒索小学生,对方父母跑到家里来告状,陈木当时害怕地躲在楼梯口,姨妈冷着脸一脚就把他踢翻滚了下去。那次陈木摔得很惨,左腿上了一个月的石膏……这些都是惠理亲眼在场所见的,不亲眼所见的还有更多。 总之,这个姨妈,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人。不过她对陈木还有自己倒也是真的很疼爱,只是有时候,会让他们很疼而已。 比较起来,自己的妈妈虽然也很严肃,但终究没怎么对自己动过手,不过毕竟是亲姐妹,妈妈难保也有那么残暴的爱好,所以惠理一直很听话,没想过要去挑战极限。 想到这里,惠理坐正了身体,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嗯,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看到那个女孩没?就是长头发那个?我没防备好被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她尖叫过两次那个。” 什么叫没防备好?明明是抵不过。而且……她尖叫的也是让黄头发再打狠一点啊,有什么可骄傲的。惠理想着,不过没说出来打击他。 “她叫林泽雅,你们一个年级的哦,不过明显比你成熟很多,你也看到她有多漂亮了,而且还那么有个性,啧啧……”陈木双眼已经冒出小桃心,已经完全沉醉于幻想的世界里,“我对她可是一见钟情哦!我觉得我们很配的,都是那么标新立异的人!” 标新立异。居然还能用上成语了。 “可是……她好像不喜欢你去缠着她诶。”惠理打断他继续YY。 “不是不喜欢,都怪那个黄毛从中作梗啦,要不是他,昨天我就约到泽雅了呢。为了这个还特地去做的头发,唉唉唉唉……不过我也知道爱情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是幸福一定会垂青于坚持的人!我是很有信心的,小惠惠,我知道你一定很羡慕哥哥吧?不过你放心好啦,你年纪还小,以后也会遇到相爱的人的。不要难过,你是有机会的!” “好像有些人也才刚满十七岁而已。”惠理瘪瘪嘴。 “可是我也比你大两岁诶,两年一代沟,你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大人的心情的。”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三年一代沟?” “无所谓!我从来不去考虑那些琐碎的玩意儿,只有你们女人才那么啰嗦,男人的心是要用来装大事的,去去去,跟你说了也不会懂。” “哥哥,”隔了一会儿,惠理坐得更靠近男生了些,“你知道那个叫乔眠的吗?就是最后救我们的男生,很高那个。” “他啊,知道一点点啦。他不是也和你一个年级的吗?你真是读书读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就住在隔壁那条街的,离你们这不是很远。你以后可要远离他知道吗?!听说他这个人很危险的。” “危险?” “反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远的就好了,问那么多干嘛。”陈木满脸不屑地摆摆手,又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头,“死黄毛搞乱老子的发型,还打脸,太他妈不要脸了!” “我看他好像没有那么坏。”惠理背过身来,想起他伸手拦下要打在自己头上的棍子时的样子,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