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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特传——与卡特:冰与火的和解

与卡特:冰与火的和解 在大急流城的杰拉尔德·福特葬礼上,吉米·卡特所致悼词的开头和结尾,都采用了他自己1977年就职演说中那动人心弦的第一句话:"为了我个人和我的祖国,我要感谢我的前任为治愈这个国家的创痛所做的一切。" 在悼词快念完时,想到逝去的好朋友和他的友谊(福特会说卡特也回报了真诚的友谊),卡特悲痛得几乎不能自已。 自打1976年两人间发生激烈对抗以来,福特与卡特这位老政敌的意外和解经历了漫长的历程。甚至5年之后,在福特和卡特都承认已停止敌对的一个特殊场合,福特仍然会想为什么有时很难喜欢这位第39任总统。 那是在1981年秋天他们的一次开罗之行。福特、卡特和尼克松作为里根的特使,同乘一架政府专机,去参加埃及总统安瓦尔·萨达特的葬礼,后者不久前被阿拉伯狂热分子刺杀身亡。 在这次长距离飞行中,一位空军乘务员恳请这三位大致算是朋友的前总统与机上服务人员合影。对人从不热情的尼克松爽快地答应了。正如可以预料的,福特也毫无抱怨地同意了。 "这得需要多长时间?"卡特有点不情愿。 乘务员保证说只需要几分钟。 卡特总算答应了,但叮嘱一定要快一点。 历史性的合影完成了,几分钟后,福特忍不住对代表团的另一位成员道出肺腑之言:"刚才那一幕说明,鸡屎终究是做不了鸡肉沙拉的。" 恐怕这是福特对一位政敌所说的最难听的一句话了,它无疑反映出1976年以来福特对卡特的敌意依然无法消除。意味深长的是,这件事发生时,两人正在飞机上作一连串的闲谈;而正是由于这些闲谈,两人开始了冰释前嫌的过程。 福特嘲弄卡特的身高和笑容,对卡特为了政治目的而把自己的宗教信仰商业化,感到很不喜欢。助手们曾几次听到他说,他认为卡特不适合当总统,因为虽然他满腔热忱,但却缺乏原则。 西奥多·罗斯福曾说过:"说话要柔和,但要扛着大棒。"福特喜欢怒吼着驳斥对手的防务观点。而吉米·卡特说:"说话要大声,但要拿着苍蝇拍。" (在忙碌了一天后的烛光晚宴上,福特几杯马提尼酒下肚后,曾经三改这个警句。"说话要柔和,但要拿着苍蝇拍击器……苍蝇观察器……苍蝇拍。") 这种几近刻薄的讽刺,有一部分是福特那次无望的激烈竞争的副产品。尽管福特在那次竞选中势头看好,但可能到手的胜利最后还是溜走了。尽管福特的运气好转了,但他仍没高兴起来。我多次听人说起,在竞选最后的几个星期内,这位举止最温和的总统依然无法容忍他的挑战者卡特。 在旧金山举行的命运攸关的第二轮辩论中,卡特揶揄说亨利·基辛格是真正的当家人,还说福特无法列举出一件自己当政期间的成就,这让福特感到愤愤不平。福特的一些高级顾问说,卡特的这种刺痛人心的指责,令福特感到气急败坏,也成为他在后来辩论中在东欧问题上出现口误的一个主要因素。 在选举日那天,我冒着寒风在大急流城机场等候福特返回华盛顿,他的一位亲信助手告诉我:"吉米·卡特恐怕是世界上福特最不喜欢的少数人之一。" 毁灭性的失败使得有气撒不出来的福特更加消化不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让一个"种花生的农夫"给打败了。在政权过渡期间,卡特曾经来登门拜访,福特虽举止得体,但明显缺少热情。福特1977年1月20日离开白宫飞往加州时,依然窝了一肚子火。 福特意识到,在他成为前总统后,行为准则便与以前不同了。他决意更加谨慎地表述对卡特的蔑视,起码要适当地暂停一阵子;但要福特对卡特保持多年的缄默,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毋庸讳言,我们之间的确存在一些不同看法,没有必要掩饰。"1977年福特告诉我,"我对能源计划持不同看法,我也不同意旨在挽救"社会保障计划"的方案。" 更不要说卡特的人权运动了。 "重要的是2 .15亿美国人民和2 .6亿苏联人民免遭核屠杀,这些才是极为重要的人权。我不希望人权运动毁掉签署第二阶段《限制战略武器条约》的机会。" 福特抱怨说,在这一问题上卡特抱有双重标准。"他对古巴和越南不讲人权,但对我们在拉美的朋友却坚持要讲人权,这样不行。" 1978年中期选举正要展开之际,福特对卡特的态度未有丝毫改变。在《新闻周刊》8月份对其的采访中,福特告诉我说,那些认为在1980年大选中卡特不难对付的共和党人"过于天真"。"总统们能够,也的确可以连任。"福特拿自己1976年差一点取胜的例子说事。然后,他用高尔夫球术语来挖苦卡特的表现: "他几次把球打出界外,之后又来了数次超两击,得到不少的标准杆数,还打了几次标准杆和为数不多的小鸟球。他的根本困难在于观点老是突变。政策缺乏连贯性和确定性会令人们担忧。今天这样说,明天又那样说,这是一种表明思想不连贯的实用主义做法。" 卡特始终是福特最偏爱的练拳吊袋。他关于"卡特是国家灾难"的看法,使得他忍不住产生再参加1980年大选的念头,尽管他的大多数顾问早就作出结论:福特这种想法无疑是一种有勇无谋的主意。一旦福特做出不参选的决定,并开始巡游全国为共和党候选人拉票,他的调子就越来越高。 1980年10月15日是福特结婚32周年的纪念日,他这天正在加州为里根拉票。像往常一样,他再次翻出囤积于内心的怨恨,对他的后任进行了激烈的斥责: "我回想起我在1976年大选时发出的警告,说卡特在所有问题上都犹豫不决、模棱两可和优柔寡断;说他许诺太多就等于没有许诺;说他面对华盛顿和现实世界能力不足,而且幼稚得令人悲哀。 "我很抱歉当时说了这些话,因为,我说得太客气了。 "卡特的经济计划是个灾难;他的能源政策导向有误而且收效甚微;他的外交政策总是相互矛盾,反复无常,带有危险性。" 除了拒绝对卡特处理伊朗人质危机的方式作事后评论,福特还在某个外交政策问题上,对这位同是总统俱乐部成员的卡特,进行了少有的抨击。 "卡特先生已在国内丧失了免疫力,"福特声若洪钟,"我们不能允许他先是制造危及我们生存的各种危机,而后又呼吁团结,呼吁延缓辩论直到本次大选结束。" 在第二天的采访中,福特告诉我,他之所以卖力地为共和党的候选人摇旗呐喊,与其说是出于对里根的无私帮助,倒不如说是出于对卡特这位曾在1976年打败自己的人的极端憎恶。 根据我对福特的了解,他即使对政敌也总是拣中听的话说。他1999年在阐述自己的"半杯水"哲学①时说道:"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基本不错的。" 福特在谈话中,对吉米·卡特所作最中听的评价是:"我们没有多少共同点。"然后,他进一步说: "我认为他是我一生所遇到的最软弱无能的总统。"福特说,"自从"经济大萧条"以来,在各任总统中,他在经济上的业绩是最差的,而且居然还在为自己辩护。" 一想到卡特企图再次当选,福特就难以忍受。"上帝保佑我们,"他不动声色地说,"千万不能让他再次当选。" 这还不算完,福特继而又指责卡特、国家安全委员会顾问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和国防部长哈罗德·布朗,说他们肆意歪曲他在国防上的贡献。 "有那么几件事确实让我气恼。"福特抱怨说,"直接从白宫传来的消息说,总统本人、布热津斯基以及布朗指责共和党在执政的8年里削减了国防开支。这完全是歪曲,是对事实的恶意歪曲。 "在那8年中,国会由民主党把持着。我作为共和党总统,每次在预算中提出增加国防开支,大都被民主党占多数的国会削减了,除了最后一次。" "实际情况是,"福特按捺不住自己的蔑视,"卡特先生和布热津斯基先生,还有现在跳出来的哈罗德·布朗,他们多次讲的不实之词让我感到愤怒。" 卡特大肆宣传自己增加了国防开支,这同样让福特感到气恼。"增加的国防开支中有一部分是由于卡特导致的通货膨胀造成的。"福特愤愤地说,"生活费用上涨了,包括原油、食品以及其他所有东西。将通货膨胀说成是帮了国防部的忙,这是一种极端错误的曲解,让我一听就来火。这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因为在我担任副总统、总统期间,我总是在国会里为国防部呼吁并为之自豪,这你是知道的。" 我不无善意地提到了卡特自吹自擂的政府重组方案,但福特却连忙讲起一个有道德寓意的故事来。在福特看来,卡特的方案不过是民主党为掩盖其耗资巨大的计划,所惯用的又一个无意义的把戏而已。他讲述了传闻中前总统柯立芝及其继任者胡佛(他是一个传奇性的吝啬鬼)的一段对话,用这个小故事将那个方案批驳了。 "前总统柯立芝和胡佛在一起研究如何处置分配到白宫的马匹。胡佛不无自豪地说,他已将它们从白宫转到了迈耶要塞。柯立芝问,"谁负责养马?"这与卡特的政府重组方案如出一辙。仍是由政府买单。" 福特与卡特在赴萨达特葬礼的途中进行了冰释前嫌的谈话之后,两人关系的缓和进程加快了步伐。这其中起催化剂作用的是:卡特遇到了麻烦,他无法使自己的总统图书馆按时开工。当卡特找上门来求助于福特时,福特召集工作人员探讨了此事。由于卡特离开白宫时声誉一般,是位不太成功的总统,因此他难以筹集图书馆所需的数百万美元私人资金。 由于不清楚福特这位曾经的政敌会如何反应,卡特只是试探性地询问福特能否来亚特兰大参加一次座谈会,以帮助调动人们对建立卡特中心的兴趣(说得更直接一点儿,就是帮助筹一些款)。 "我告诉他说,我同意前往,但有一个条件,"福特于1982年对我说,"那就是他要来大急流城或安阿伯市,出席我的博物馆或图书馆的落成典礼。" 卡特同意了,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持续了若干年。 这种彼此间的相互捧场,虽然没有将他们变为朋友,但起码使两人的关系得到了明显缓和。他们开始保持频繁接触,在电话里交谈,每逢生日还相互问候。 后来,两人之间的接触过于公开,这令福特一些最亲密的政治盟友抱怨说,福特与卡特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这种抱怨类似于第41任总统乔治·H·W·布什的拥护者发出的抱怨,他们认为布什与克林顿待在一起的时间过长了。但福特对此置若罔闻。 除了他们都对总统图书馆怀有现实的兴趣外,还有一个共同纽带在起作用。两位前总统都有充足的理由不喜欢罗纳德·里根,这也加强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尽管谁也没有公开承认这一点。 在福特一位老友看来,这不难理解:一旦你为福特的图书馆和博物馆做点什么事,你就会成为他的终生朋友。 或许是这样,但福特对卡特还是忽冷忽热,即使在两人关系最好的时期,他们也并非灵魂伴侣。福特对卡特总是抱有一种隐隐的蔑视,认为卡特乱插手外交政策,认为在海地、巴尔干地区和朝鲜半岛这些地方,卡特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像是一个影子国务卿。 "卡特来过我的博物馆和图书馆,我也去过亚特兰大,但我们近来交往不多。"福特在1991年解释说,"他到海外搞不相干的活动去了,坦白讲,我认为他的这种海外活动太多了。他自然是出于好心,汤姆,但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是卡特这个人本身。我们关系很友好,但我认为我们喜欢的活动不同。" 如果是同密友交谈,福特就基本不加掩饰了。"哦,你了解吉米。"福特提到卡特的一次额外的外交冒险时,对一位朋友说,"他真让人头痛,不过我们相处得还算可以。" 福特1995年告诉我,卡特涉足朝鲜问题的举动令克林顿总统大为光火: "我认为卡特介入朝鲜问题并不明智。我向克林顿总统谈了我的看法。我可以告诉你,白宫对这件事十分不满。从个人角度看,卡特在波黑问题上的举动完全是出于好心,但这件事流产了。他现在又主动提出介入朝鲜问题。 "我认为他是出于好心,他总想干点儿什么来提高自己退休后的声誉。我不质疑他的动机,但我觉得他如此积极,反而降低了自己的声誉。" "难道他想驱除他在人们心中的失败总统形象?"我推测说。 "这自然是最终目的。他写的诗没引来好评。我读了一些他写的诗,很一般。我想那并非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句。"福特笑了起来。 在两年后的1997年5月,福特对卡特的态度有所缓和:"我们的关系开始变暖,较之以前更密切了。贝蒂和罗莎琳已经-我想说-变得蛮亲密……这对社会不无益处。" 毫无疑问,他们是奇怪的一对:一位是身材矮小、勤奋好学的工程师,另一位是身材高大、广为交际的运动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福特和卡特已在两人之间的思想鸿沟上架起了一座桥梁,并最终出人意料地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事实上,正如《时代周刊》记者在描写另一位总统时说过的,他们二人都曾经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而这一事实可能引发奇迹。 败于吉米·卡特后曾一度意志消沉的福特,最能体会到总统退休后郁郁寡欢的滋味。因此,当福特听说乔治·H·W·布什被克林顿击败后有点儿愁眉不展时,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对其进行友好的劝导。 "自乔治离开白宫后我们经常接触,"福特1993年告诉我说,"因为我想让他明白,离开白宫后生活还得继续。" 第41任总统显然没明白福特的意思,福特于是决定亲自出马,对其进行一番"生活还在继续"的劝导。 "我听说乔治郁郁寡欢。有两三个人打电话告诉了我。他这也不想干,那也不想干,对参与一些组织搞的活动也不积极。我说,"乔治,你振作得越快,你就会越坦然、越舒心。"我敦促他积极参与不同的组织,因为他还相对年轻,身体不错。他应当多做些事儿,而不应仅是待在休斯敦养老。" "我问他,"你很不开心吗?"他说他其实很乐观-"那些说法不符合事实,千万别信。我很健康,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我说,"好,这我就放心了。"我得到的消息来自于乔治的两三位朋友。在我当面问乔治时,他说,"那都是胡说八道。"那么好吧,就算他们是胡说八道。" 我插了一句说,在另一方面,芭芭拉·布什总是希望朋友们邀请她丈夫外出午餐,因为他在家里总是很焦虑。 "我也听到过这种传言,但当我给他打电话,"福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直接问他时,他完全否认了。" "是听上去有否认的意思吗?"我感到诧异。 "应该是吧。"福特会意地笑了。 这使得福特回想起,他在1974年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选择纳尔逊·洛克菲勒作为自己的副总统,尽管人们普遍的看法更倾向于选年长一点的布什。 "那位讨人喜欢的先生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他个子不太高,曾为好几位总统当过顾问。" "布赖斯·哈洛。"我回答说。他是一位与国会山关系不一般、具有传奇色彩的总统顾问。 "当我挑选副总统人选时,我让布赖斯主管此事,有点儿类似于幕后指挥。他给我写了一个名单,表明谁赞成洛克菲勒,谁赞成布什,谁赞成里根。" 福特在回忆录里写道,在布赖斯的名单中,排在首位的是前国会议员、驻联合国大使乔治·H·W·布什,洛克菲勒排在第5位。福特没有参考这个排名。 "我说,"布赖斯,我需要把一位类似洛克菲勒的人放在搭档名单上,他的思想观念要比我更具有自由主义倾向,而且还得有管理一个州的经验。"布什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里根的经验也很少。洛克菲勒在华盛顿工作过,还当过三四任州长,因此我说,"我已经决定了,他就是我推荐的人。"" 两年以后,布什再次成为竞选失利者。但根据福特的叙述,布什在被选为中央情报局局长四年之前,就欣然放弃当副总统的尝试了。 "我想任命他为中央情报局局长,因为局长位置出缺了。但民主党反对说,"你不能这么做,我们绝不会批准,因为这意味着他将成为你1976年大选的副总统候选人。"于是我把乔治叫到椭圆形办公室,对他说,"乔治,你得做出选择。你要当中央情报局局长,就得公开承诺不做1976年大选的副总统候选人。如果你不公开承诺,民主党就不会批准你担任中央情报局局长。这完全在你,乔治。" "一两天之后,乔治说,"我选择当中央情报局局长。"由于他的公开承诺,1976年大选时就没提他的名字。" 基于两人长期的工作交往,福特对老布什格外敬重,反之亦然。老布什担任总统时,曾下令在福特位于加利福尼亚和科罗拉多的办公室安装保密电话。他们经常探讨问题,尤其是外交事务。尽管福特认为老布什在国内问题上不够强硬,但他对老布什处理1991年海湾战争的方式极为赞赏。 "我对他处置几次危机的举动感到格外自豪。"福特1991年晚些时候告诉我,"波斯湾危机处置得十分得当。你知道,他当时有三种选择。萨达姆·侯赛因入侵科威特时,他可以袖手旁观。如果他真的袖手旁观,我想毫无疑问,萨达姆·侯赛因就会得寸进尺,进而占领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巴林、卡塔尔,还有可能入侵阿曼,那将是一场灾难。他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只诉诸外交手段;你我都知道,从哈里·杜鲁门时代到老布什时代,联合国的作用都不太大,这很令人遗憾。第三种选择是,把军事和外交两种手段结合起来,这是正确的选择,我想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他们也有一次失误:我认为,他们没有预见到"库尔德问题"①会发展到如此程度。另一方面,在库尔德问题发展了四五天之后,他们作了修正,很好地解决了它。 "当然也存在诸多争议:是不是老布什停火得太快了?你可以看看老布什决定停火前的所有媒体报道,大部分媒体都希望他停下来。不过,他们现在都忘了。" 福特认为,由于"沙漠风暴"军事行动的缘故,老布什的声望如日中天,因此1992年再度当选稳操胜券,但他也给出了一个警告:"他唯一要担心的是经济复苏能否持续下去。如果经济短期内连续出现两次衰退②,就会持续至1992年,政治上就会产生严重后果。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乔治·H·W·布什总统也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福特从未与乔治·W·布什交往太多,尽管他对后者的总体印象不错。在我们2000年2月的一次闲谈中,福特对小布什与前副总统戈尔对阵的前景感到不容乐观。在他看来,约翰·麦凯恩击败戈尔的机会多一些。 "6个星期前,我以为戈尔是个愚昧迟钝、稀松平常的民主党候选人,认为他必输无疑。今天我的看法是他很难对付。他的辩论技巧已得到提高,我自然还记得他搞得杰克·肯普下不来台的场面。自从被戈尔击败后,我们很少听到肯普的消息。 "现在,戈尔有了很大进步。我注意到他在同前参议员比尔·布雷德利的接触中,身上有一种刻薄的气质,压力越大就越明显,令人生厌。尽管如此,对他仍不可小觑。 "就现在而言,戈尔会让乔治·W·布什难堪,我说的是辩论。我认为现在双方实力接近,戈尔势必会与乔治·W·布什短兵相接。" "现在,我认为要与戈尔竞争,麦凯恩更合适,他看上去更强,也的确更强一些。在戈尔与麦凯恩的对阵中,我认为后者会获胜。他是戈尔的劲敌。" 在福特看来,麦凯恩与戈尔相比更具一种庄重的气质,因为他曾在军队里服役,并有越战英雄的背景。"要知道,他有了不起的军人经历。" 福特接着说,这与布什形成鲜明对照:"布什仅有空军预备役(得克萨斯海岸警备队)的经历,当然戈尔也有那么一点越战经历。 "就今天而言,乔治·W·布什与戈尔相比,实力并不明显,他看上去不够强硬。我得说,布什将其父母拉进大选是个战术上的错误。" 福特指的是新罕布什尔州初选前不久,在一次群众集会上发生的著名事件。老布什当时告诉听众:"这个男孩,我们的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他最终会进入白宫,并自始至终都将以服务国家为荣。" 这件事引起了白宫的耻笑,克林顿的助手们开始称这位候选人为"男孩布什",共和党和媒体对此也在背地里讽刺挖苦。 "说什么"男孩",上帝,这真要命。我认为太不明智了。小布什应当凭自己的本事获胜。现在我觉得他好多了,他在辩论和公众演讲时处置得比较得体,比一个月前好过一倍,不过他还得更强硬、更善辩一些。 "我认为,他一旦强硬起来,知识面再宽一点儿,表达能力再强一些,他就是个不错的候选人。不过他下个月开始就得这样,因为密歇根州的形势不容乐观。" 他认为共和党能打败戈尔吗? "我认为,必须对他的一些行为发起正当的攻击,诸如筹款方面的过分行为(佛教寺庙交易)等。他的业绩很糟糕。他总是左右摇摆不定,堕胎问题就是一例,还有烟草问题。他深谙政治上的权宜之计,在这方面很灵活。我认为应当把他与克林顿的问题捆绑在一起。当然这样做不见得非得大张旗鼓,得巧妙一点儿。我不相信他能撇清自己。" 福特喜欢记者,总是对记者给予理智的容忍,因为他知道记者在民主进程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尽管他们时常令人感到头疼。福特担心小布什因其父母对媒体的愤恨,可能受到不适当的影响,因为老布什曾公开承认:"我恨他们。" "一周之前在圣迭戈,我在一间休息室里与芭芭拉·布什交谈了半个小时。"福特2000年说,"她对媒体一肚子怨气。如果乔治·W·布什竞选失败,她肯定会对媒体不依不饶。我敢肯定她的反应,这正是她丈夫对媒体所持的态度。" 老布什夫妇对媒体的批评并未缓和,即使在他们的"男孩"成为总统以后。 "他和芭芭拉当时在富豪安嫩伯格家下榻。"福特2002年说,"他发表了一个演讲,我们在一起吃过饭,打过9洞高尔夫球。我们同乘一辆高尔夫电瓶车,但我们没有花太多时间讨论他的儿子。吃饭时我就坐在芭芭拉旁边,毫无疑问她很为乔治·W·布什自豪。"福特咯咯笑着说,"她对媒体很反感。面对媒体,她依然不给好脸色。" 布什当选总统后,福特认为,经历了"9·11"袭击的考验,布什一夜之间变成了成熟的领导人。 "我认为布什干得很好。"福特在2002年说,"在9月11日之前他有一点不自信,但从那天起,他冲到了最前线,赢得了公众普遍的支持和好感。" ? 当然,这些评价是在伊拉克战争陷于僵局之前很久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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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始于口误
• 1974年4月-无意中的真相
• 蓄势待发的总统生涯
• 白宫岁月
• "杰里·福特公司"-离开白宫之后的日子
• 与尼克松:逆境中的宽恕
• 与里根:余恨绵绵
• 与克林顿夫妇:艰难的总统之路
• 与卡特:冰与火的和解 [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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