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法则2 不是人人都会喜欢你 权谋语录 要与你的朋友保持密切关系，但要谨记，应该与你的敌人保持更密切的关系。 让敌人站在你的前面，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一个精明的政客从来不会将他的敌人拒之门外，而是让他们为己所用。 让对手为你所用，可以彰显你的胆量和魄力，既能提升你的声望，又能削弱对手的力量。 有些人会立即喜欢上你，有些人不会，要想成功，必须不断忍受拒绝，以争取到最终的肯定。 在我见过的政客中，比尔•克林顿或许是最为优秀的。他曾六次当选阿肯色州州长，并连任美国总统。议会曾因他的不端行为而发起轰轰烈烈的弹劾行动，但他最终安然无恙。克林顿从最底层起步，在政坛取得了令人称道的丰功伟绩，就连他的批评者对此都无可否认。 他的父亲比尔•布莱思（Bill Blythe）是一位走南闯北的推销员，在娶克林顿的母亲之前已经结过三次婚，育有多个孩子，其中包括几个私生子。就在克林顿出生前三个月，布莱思因车祸丧生。 克林顿由继父抚养长大，也就随了继父的姓。但继父酗酒，而且是一个家庭暴力者。十四岁时，这位未来的总统站出来反抗继父罗杰•克林顿（Roger Clinton），警告他不要再殴打母亲。继父从此再未施暴。儿时的痛苦磨难对比尔•克林顿来说肯定也是一笔财富，能够帮助他应对后来狂涛骇浪般的抨击和敌意。 在我的起居室里，摆放着一张克林顿接见我儿子的照片，当时我儿子迈克尔只有九岁。那是1992年新罕布什尔州举行初选前的一个周日，克林顿在挨家挨户分发介绍他本人的录像带。他的竞选团队宣称，此类政治零售活动是候选人绕过媒体，直接向选民传达信息的唯一方法。当时，克林顿正因逃避服兵役而受到强烈的谴责。 不管你眼中的克林顿是什么样的人，这场新罕布什尔州的活动向公众展示了他内心的顽强不屈，更不用说竞选活动中让人眼花缭乱的表演功底了。 权谋档案 当时，美国广播公司刚刚公开一封比尔•克林顿在越战时期寄给阿肯色大学（University of Arkansas）预备役军官训练团（Reserve Officers Training Corps）负责人的信件，在信中他感谢团长“拯救”了他，让他免于服兵役。 证据确凿无疑，有力地证实了克林顿，企图说服当地征兵局和预备役军官训练团团长相信，他一定会参加军官训练，以借此来逃避战时服役。实际上，他从未想过要遵守承诺。尽管这封信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事实，但狡猾的克林顿州长不会任由它挡住前进的道路。 在新罕布什尔州举行初选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他没有去理会媒体对臭名昭著的“兵役信函”的狂轰滥炸，而是邀请包括我在内的记者带着照相机和笔记本，同他一起深入大街小巷，与真正的选民进行交谈。他借用媒体来与媒体开战。 我常常回想起比尔•克林顿当时表现出来的决心。在此之前，一位名叫珍妮弗•弗劳尔斯（Gennifer Flowers）的酒廊歌手曾在纽约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自己与克林顿有一段长达13年的风流韵事。弗劳尔斯提供了一段电话录音，里面毫无疑问就是克林顿的声音。尽管证据确凿，但克林顿的手下坚称该录音经过编辑，生硬地拒绝承认。克林顿已经栽了一个跟斗，现在，又要面对兵役信函的炮火，而且杀伤力更大。在总统候选人中，他是第一位来自20世纪60年代叛逆岁月里的大学生，而“兵役信函”事件可谓正中他总统竞选活动的要害。但现在，他依然在挨家挨户地拜访，分发录像带，试图通过录像带向选民们解释：比尔•克林顿希望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竞争对手在为他的竞选活动将惨淡收场而幸灾乐祸，媒体在欢快地报道着最为糟糕的情况，但他就像劲量电池广告里那个不停敲鼓的小兔子，活力十足。 做“打不死的小子” 当然不会人人都喜欢比尔•克林顿。在乔治城大学，他曾在大一和大二时当选班长。大三时，他竞选学生会主席。此时，同学们对他的了解肯定更多。但这一次，他败给了一位书呆子，而且是惨败。他得到了“太过圆滑”的声誉。 在进入成年人的政坛后，克林顿遇到了同样的问题。1974年，他首次竞选国会议员，惜败。没关系，多数人首度出赛都会失败。1978年，他成功说服阿肯色州的选民们选举他为州长。可此后，他在连任州长的竞选中经历了被选民们抛弃的痛苦。 但即使克林顿身上有什么让选民们感到不满，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雄心壮志因此被打压。后来他又五次竞选州长，再未失败。 同样在1992年，就在新罕布什尔州，克林顿带着自己所有的缺点又出现在选民们面前。虽然他之前在民意调查中领先，但领先优势现在已如蒸汽般消失不见。不过克林顿依然单枪匹马地在一座接一座的大学体育馆内出现，每次都有数百人围绕在他身边，他对学生提出的所有问题都一一给予回答。 克林顿经受了如此多的打击依然面无惧色，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能量让露天看台上死缠烂打的记者们深感敬畏。 我的朋友里克•赫茨伯格（Rick Hertzberg）当时在《新共和》杂志（The New Republic）任职。在看过克林顿的一次“表演”后，他坦承，他可以想象出其他与自己和克林顿同龄的人会如何应对，但从来没有想过能像克林顿一样。他惊叹，我们这一代怎么会有人面对如此猛烈的舆论攻击依然充满自信、威风凛凛。 1992年的一个周二，新罕布什尔州的民主党初选之夜，克林顿的意志力展现无遗。 权谋档案 克林顿在美国全国电视台的摄像机前，雄赳赳气昂昂地自封为“打不死小子”。第二天早晨，我看到他出现在《早安美国》（Good Morning America）节目中，旁边围绕着一大群身着蓝色西装的人，他是最后的大赢家。事实上，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克林顿刚刚在初选中落败，选票比来自马萨诸塞州的前参议员、身患重病的保罗•聪格斯（Paul Tsongas）低8%，而之前的民意测验也显示聪格斯会获胜。 克林顿持续不断的自我推销令媒体和公众眼花缭乱，而且他对自己黯淡的前景备加利用，甚至以微弱差距落败的情况都能被人描述为“卷土重来”，变成了一种成功。 在初选前的周末的竞选活动中，克林顿表现出来的勇往直前以及此后他对新罕布什尔州初选的包装，都不是一时为之。相反，这是他终生都在面对的一种考验。正是面对重重敌意依然昂首挺胸的非凡毅力，帮助他在前进道路上一次又一次渡过难关。 1992年，克林顿在新罕布什尔州实现了精彩的输赢大逆转，但只预示着他在1998年的命运。1998年，克林顿与白宫实习生莫尼卡•莱温斯基（Monica Lewinsky）偷情被曝光，而他在宣誓作证的情况下说了谎。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都忙于应付由此而来的种种恶劣影响。 在丑闻被曝光的最初几天，与他关系密切的职员和朋友都不敢相信，他如何能继续保持敏锐的思路，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媒体在白宫外嚷嚷，要求知道真相；来自共和党的反对者在大喊，要求他承担责任。即使在当年秋天众议院通过对他的弹劾议案之后，他依然照常工作，没有让我们看出些许焦虑。 启动自己的 “竞选活动” 2006年6月，我亲眼目睹了极其罕见的一刻。当时，克林顿敞开心扉，坦言自己为何能一再地表现出强大的内心。整间屋子里全是罗兹学者奖获得者和野心勃勃的优秀年轻人，克林顿面对他们发表即兴演说：“不能让其他人决定你是怎样的人，你必须拥有他人无法影响的内心世界。” 克林顿能安然渡过一个又一个危机，是因为他很早就已经学会如何躲开拳头。在1995年的政府关门事件中，他曾向自己的对手、议长纽特•金里奇（Newt Gingrich）挑战：“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你小时候玩的大个子橡皮小丑玩具，不管你怎么打，他都会弹回来。这就是我！” 在乔治城大学竞选学生会主席失败后，比尔•克林顿就决定适应周围世界的法则。有人会喜欢他，终生忠实于他；有人会认为他虚伪得不可救药，对他不予理睬；还有人会妒忌和憎恨他取得的政治成功，企图摧毁他。 克林顿既欢迎喜欢他的人，也将反对视为人生的一种竞赛加以接受。如今，他已经借此取得了成功。在第一次竞选国会议员时，一个大的硬纸板盒子给了他很大的帮助。盒子里装满了火柴盒和酒吧餐巾纸，上面草草地写着他曾一见如故的人的名字。这个盒子就是他参与竞选的资金来源。此后，他不断打败名字从未出现在餐巾纸上的人，让他们感到惊愕和沮丧。 盟友法则 不能让他人决定你是怎样的人，你必须拥有他人无法影响的内心世界。 有人喜欢自己，有人不喜欢，这对政客们来说并不是问题，他们能从容应对。就像《教父Ⅱ》中的老家伙海曼•罗思（Hyman Roth）一样，他们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因为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行业。 2007年3月，美国民意测验机构佐格比公司（Zogby）曾进行过一次调查。调查显示，对所有著名的总统候选人而言，包括巴拉克•奥巴马和希拉里•克林顿，至少有30%的选民宣称，他们绝对不会投票给他或她。 为什么？因为反对是任何民主体系建立的基础。每位候选人都不可避免被某些人所憎恶，政客们懂得如何适应对。每天醒来，他们都清楚世界上有许多旁观者，正在等待着亲眼目睹他们职业生涯的终结。 因此，政客告诉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果人人都喜欢你，那么你在这个世界就可以万事无忧，就会缺少真正的挑战。所有的大门都会向你敞开，所有的想法都能被他人接受和赞美，你的雄心壮志能立即得到满足，你的梦想和幻想都能变为现实。 但这个世界并非如此。如果足够幸运，会有一些潜在的盟友立即喜欢上你。然后，经过一番努力，你能战胜其他一些人。最终，还有一些人永远不会站到你的队伍中来。 盟友法则 人生只不过就是找到那些和你一见如故、会立即喜欢上你的人，努力战胜那些可以赢过的人，以及认识到哪些人必须“绕道而行”。 正如之前所述，政客们所谓的“竞选活动”就是如此。你会发现，即使你一生从未参与过任何选举，它也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硬球：政治是这样玩的》一书中，我讲述了一个故事。1971年，当我开始在美国国会大厦四处游走，踏上找工作的漫漫征途时，一位得克萨斯州的国会议员在我们第一次会面时就拒绝了我。 他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在我选区的人会被你的说话方式和发型吓跑，但这么说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有理由相信，在他的领地，跑第一会太快，跑第二时间又太长。之后，他解释说，他家乡的人看见我后会猜想，我是否从非洲带回来一些“理想主义的观念”，这句话直接将我的希望扼杀了。 在丢下一颗炸弹，摧毁了我被聘用的希望后，他给了我一条有用的建议。 政治就像挨家挨户推销保险，我在进入政坛之前就是保险推销员。有些人会买你的，有些人不会。你要敲响100户人家的门，其中会有9家叫住你，听听你怎么推销保险。在9家人里面，只有3家会购买你的保险。你要做的就是把保险卖给这3家人，但如果最开始不敲响100家的门，就永远找不到这3家人在哪里。 此后，我将这段失败的经历和他的话牢记在心。他告诉了我，有些人会立即喜欢上你，有些人不会。要想成功，你必须不断忍受拒绝，以争取到最终的肯定。 盟友法则 政治就像挨家挨户推销保险，你要敲响100户人家的门，但只有3家会购买你的保险。你要做的就是把保险卖给这3家人，但如果最开始不敲响100家的门，就永远找不到这3家人在哪里。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反对你 1981年，我成为资深政客蒂普•奥尼尔的行政助理。蒂普•奥尼尔向“伟大的沟通者”罗纳德•里根发起了挑战，这在当时可谓独一无二，他也由此成为民主党的旗手。我一路陪他走过来。在我从事过的政治工作中，这是最棒的，也是最艰辛的。 我与富有传奇色彩的政客蒂普•奥尼尔相处了数千个小时。在相对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我们坐在国会大厦办公室的里间，他会告诉我一些战争的故事。蒂普•奥尼尔当年正是接替了约翰•肯尼迪在国会中的位置。我还记得他回忆说，约翰•肯尼迪一直为剑桥市或波士顿市有人不喜欢他而苦恼，不免让人感到困惑。 自从20世纪30年代从波士顿大学毕业后，蒂普一直身处尔虞我诈的马萨诸塞州政坛。他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不被某些人喜欢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作为罗纳德•里根最声名显赫的对手，在每次登上飞机时他都明白，有过半的乘客，尤其是头等舱乘客，会乐意投票反对像他一样体恤民情的自由主义民主党人。蒂普常常去教堂，有位罗马天主教修女触动了他，因为修女请他“对里根总统好一点”。 盟友法则 只要奖品数量有限，只要声望和影响力的供应是定额的，妒忌和恐惧就是自然而然的副产品。永远不要忘记，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反对你。 多年来，我一直在揣摩政客们的错误和优势。通过近距离观察蒂普•奥尼尔，我注意到，想要实现目标的人必定会受到抨击。他每天早上起床后刷牙洗脸，擦亮皮鞋，着装整齐后去上班，他也知道有多少美国民众希望他不要挡住里根革命的道路。在1981—1982年间，他被横加挞伐，仅仅是因为他在履行反对党领袖的职责。但如果他不能坚持自己的信念，关注老弱病残和穷人们的需求，他就不可能成为人民的英雄。 像蒂普•奥尼尔一样久经风霜的资深人士，他们凭借直觉就能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新手和外行就必须自己去发掘。在华盛顿特区的政坛，野心和盟友是燃料，敌人是引擎，而产品是交易、声誉和总统职位。 在权力世界，就像你总也逃不过周一早晨一样，别人的反对也是不可避免的。只要奖品数量有限，只要声望和影响力的供应是定额的，妒忌和恐惧就是自然而然的副产品。永远不要忘记，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反对你。 权力宣言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会喜欢你。 你和你的敌人想得到同样的战利品。 对敌人最好的态度就是像对朋友一样，保持一颗平常心。 学会与敌人共处，借助朋友打造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