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对建筑的外观根本无所谓的话倒真是省了心,可很不幸,我们事实上极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美”在很大程度上主导着我们情绪的变化。当我们称赞一把椅子或是一幢房子“美”时,我们其实是在说我们喜欢这把椅子或这幢房子向我们暗示出来的那种生活方式。它具有一种吸引我们的“性情”:假如它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人的话... 查看全部[ 1 ]
然而对建筑历来不乏一定的疑虑。主要针对的是此一对象的严肃性,其道德价值及其造价。一些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士对装潢和设计毫无兴趣可言,反而孜孜于那些无形和虚幻的事物,这不能不令人深思。 据说古希腊斯多葛派哲学家爱比克泰德曾质问一位因房子烧成了白地而伤心欲绝的朋友,“既然你很清楚是什么支配着宇宙,你怎么还这... 查看全部[ 2 ]
话又说回来了,人类力图将物质世界塑造得优雅完美的坚持一直以来就与这类坚决蔑视视觉经验的努力旗鼓相当。人类为了雕梁画栋不惜扭伤了腰,为了在桌布上刺绣出动物来宁肯累花了眼。他们放弃周末的休息将不雅观的电缆线藏在架子后面。他们不惮其烦地琢磨什么样的厨房操作台才算合适。他们一直想象能住到杂志上登出来的那些贵... 查看全部[ 3 ]
我们有时会急于赞美我们的周边环境带来的影响。在捷克共和国的一幢房子的起居室里,我们看到一个实例:墙壁、椅子和地板如何能综合到一起产生一种气氛,在这种气氛中我们身上最好的侧面都特别容易展现出来。我们遂忙不迭地心怀感激承认一个单间所拥有的魔力。 不过对建筑的敏感也有很成问题的侧面。如果一个单间就能改变我... 查看全部[ 4 ]
对建造伟大建筑的雄心的疑虑从来不乏理由。建筑物很少能将建造它们所要求的种种努力体现出来。面对破产、延误、恐惧以及它们扬起的灰尘,它们一概羞答答地默不做声。那副漠不关心的面孔正是它们魅力的一种惯常的特征。只有当我们想在建造中插上一手时,我们才会陷入无尽的折磨:要说服各种材料和别的人手共同为我们的设计服... 查看全部[ 5 ]
现代主义者在美学方面的兴趣实在强烈,结果顺理成章地盖过了对效能的考量。萨伏伊别墅看起来也许像是一台实用的机器,可它实际上却成了一场但求艺术性的闹剧。光秃秃的墙面都是由工匠们用昂贵的进口瑞士灰浆手工做成,它们精致得好比缎带,热诚得好比某个反宗教改革教堂那镶金嵌宝的中殿。 按照现代主义者自己的标准来衡量... 查看全部[ 6 ]
然而,事实上,科学极少会如此斩截。1925年,建筑师兼设计师马塞尔•布罗伊尔展示了一把椅子,这把椅子被他吹嘘为全世界第一次清醒、逻辑地解决了“坐的问题”。他解释说,这把称为B3的椅子的每一部分都是一心一意“屏除异想天开,走向理性科学”的努力之成果。 为了耐久,这把B3椅子的坐位和靠背部分是皮制的;其... 查看全部[ 7 ]
明了了这一点,对特定风格的选择自然也就揭示出了其倡导者喜欢什么又缺乏什么。我们也就可以理解十七世纪精英阶层对镀金墙壁的热爱,因为我们同时会想起这种装饰风格之所以发展起来的时代背景:当时每个人都不断受到暴力和疾病的威胁,哪怕是富人也难逃例外——也就难怪人们开始感激高擎着花环和彩带的众天使给大家带来的补... 查看全部[ 8 ]
历史学家经常提到西方世界在十八世纪晚期曾在其所有主要的艺术形式中兴起一种着力表现自然的趣味。当时对非正式的服装、田园诗、描写普通人的小说以及朴素的家具和室内装饰产生了一种全新的热情。不过我们不能因这一美学趣味的转向就简单地得出结论,认为西方居民在此时自身开始变得更加“自然”了。他们之所以在他们的艺术... 查看全部[ 9 ]
1776年,瑞士画家卡斯帕•沃尔夫画了幅画,表现的是一群登山者面对高踞在瑞士伯尔尼阿尔卑斯山上的巨大的劳特拉尔冰河在休憩。有两位登山者坐在一块岩石顶端,仰头凝望着面前陷落的巨大的冰隙。他们穿的长袜,戴的帽子的形状,他们高贵的派头以及雅致的雨伞在在证明他们的贵族身份。而在他们底下,在画布的左下方,对壮... 查看全部[ 10 ]
1923年,一位名叫亨利•弗鲁叶的法国实业家委托著名却相对缺乏经验的建筑师勒•科尔比西耶为他的一群工人及其家庭造些住房,勒•科尔比西耶时年三十六岁。这组建筑位于莱日和佩萨克,紧挨着弗鲁叶的工厂,距波尔多不远,结果竟成为现代主义建筑的样板,每一幢都是一组没有任何装饰的水泥匣子,带有长方形的窗,平顶外加... 查看全部[ 11 ]
掌握了不同趣味背后的心理原因或许并不能改变我们对什么是美的感觉,不过却能使我们免于对我们不喜欢的东西持一种简单的怀疑态度。我们知道该立刻问一句,人们是因为欠缺了什么才认为一样物品是美的,并进而对他们缺失的东西的性质寄予理解,哪怕我们根本无法认同他们的选择。 我们可以想象,一间石灰粉刷的顶楼,在我们看... 查看全部[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