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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卡帕[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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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总是太迟。有一天你幡然醒悟,明白这样子没个尽头,永远不会变。当机立断,去赶第一趟火车。要么这里要么那里。非黑即白。我对此人深信不疑,但那个人我不相信。昨夜我梦见在莱比锡,和乔治还有其他人在湖边的房子里开会。围坐在铺着帆布的桌边,桌上摆放着插有郁金香的陶土花瓶,一本约翰•里德的书和一把手枪。我整... 查看全部[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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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特别确定是在哪一刻所有的事情都走了样。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是因为那讨厌的煤屑。一天,街上开始弥漫火车站的味道。烟熏火燎的,一股烧焦的皮革味。擦得锃亮的高筒靴,皮带,棕褐色衬衫,带搭扣的腰带,军用装饰物……一个星期二,她和女友露丝去电影院,在魏森霍夫住宅区见到一群正高唱纳粹党歌的男孩子。还乳臭... 查看全部[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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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驶出隧道重见天光,带着轰隆隆的汽笛声在山间逶迤穿行。另一幅风景映入眼帘。一条河流,苹果树环绕的农庄,几处小小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当火车驶离最后一个弯道时,正值黄昏,一群孩子在路堤的最高处张开双臂,左右挥舞双手。 五岁时在鲁特林根她看到第一颗流星。他们带着晚饭要吃的谷物糕饼和炼乳从雅各面... 查看全部[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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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她端着茶壶在厨房的炉灶前一动不动,屏住了呼吸。她谁也不等。从阁楼的窗子看出去,一朵灰色的云朝罗比诺大街的屋顶压过来。破损的玻璃被露丝仔仔细细地用一块橡皮膏给粘住了。自她来到巴黎,两人一直合住在那所公寓。 葛尔德紧咬嘴唇直到渗出点血来。她本以为已不再惧怕,但并非如此。这是她学到的一... 查看全部[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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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个人待在离家数百公里外的拉丁区的一间阁楼,天花板布满水渍,发自管道的回声犹如船的汽笛鸣叫声,不太清楚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没有居留许可,除了来自斯图加特的朋友们有时塞给她的并不很多的钱;一个人能体会到离乡背井最古老的理由,走过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千米距离时心灵所不得不承受的全部煎熬,然后对镜自看却... 查看全部[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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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终于到了多摩咖啡馆的露台时,时间已过十二点。她出了一身汗,潮漉漉的头发向后倒下去。 “你究竟出什么鬼事了?”露丝质问她。 葛尔德耸起肩膀,双手插在衣袋里,团缩在一张大藤椅里,默不作声。或者说至少她的意思不明确。“今天晚上我去库波勒咖啡馆,”这就是她所能说的全部。“你要是愿意陪我... 查看全部[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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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波勒咖啡馆位于圣米切尔大道六十三号的一间没有排风设施的地下室。从好几个月前,全欧洲的左翼好战分子都到那儿聚会,其中不少是德国人,有些是莱比锡派的,像威利•查尔达卡。打烊前,咖啡馆半明半暗,地下墓地般。各色人等皆有:没耐心的,一本正经的,强硬粗蛮的,直接行动的拥护者,怀揣希望的。闪亮的眼神,抽搐般的... 查看全部[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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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有所思地走在他们身后,没有踩空一步。露丝虽然坚持不来,最后却不得不陪她。从卢森堡花园里林木的枝叶间洒落的光影令人感觉犹如在一个巨大的水晶苍穹下漫步,那是所有文学作品里描绘最多的林荫道之一。露丝突然在一棵印度栗子树下停下脚步,她穿一件石榴红大衣。背靠着树干,微笑着。咔嚓。她天生就知道怎么摆姿势。露... 查看全部[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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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溜达着回拉丁区时,话题转为每个人的私人生活,从哪里来,怎么到了这儿,逃难旅途中历经的风险……另一边是背景:巴黎,九月天,高大的梧桐树,年少时或远离故乡,时光如白驹过隙。沿切尔切弥迪大街再往前,一架手风琴流淌出的琴声宛如一条在人行道上游弋的红色小鱼……那一刻葛尔德已研究过周围状况。她走在安德烈旁边... 查看全部[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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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结束了,时光又在广场和咖啡馆的延展。完美时刻,那时言辞尚无深意,一切都轻松呈现:为了点烟安德烈环起手指来保护火苗的神情。黢黑有力的双手。葛尔德走路的样子,微笑着,眼盯地面,微微往左偏,像是给他占据那块地方的机会。露丝也微笑,只是方式不一样,带着宿命论,对自己的女友唱主角也有点迁就,仿佛在心里念叨... 查看全部[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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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他的生活,无需直接发问。安德烈开朗,外向,健谈。葛尔德觉得他太年轻了。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其实他刚满二十,依旧有着冒险成为英雄的年轻人的真诚。过于看重和夸饰自己的功绩。不过他有魅力,他开口说话时,别人只有听的份。就像他描述达拉第政府的授职仪式那样。葛尔德和露丝对此记得一清二楚。二月六日,一个... 查看全部[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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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葛尔德觉察到那情形对奇姆和安德烈而言并非意料之外。她确信在不止一次的情况下,事情本该以另一种方式解决,而非以那种形式收场。有些人生来就好打斗。这或许无法选择,而是一种本能,即第一眼看到不对劲就跳脚。匈牙利哥们儿似乎属于这一类,他耿直无私。惯于在女人面前展示游侠骑士的杀手锏,从倒数第二杯酒开始便... 查看全部[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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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生活,不论它有多么短暂,其中都包含了太多谬误,太多难以说清的情形,光阴似箭矢如飞机一掠而过那样消失在云端,就算谁与谁有过一面之缘,也记不起来了。理清所有这堆乱麻并非易事,更别奢谈什么把它们说给自己听了。心理分析师们用他们那套梦境理论在此间跋涉前行。那些流沙,螺旋楼梯,软塌塌的钟表和诸如此类的物件... 查看全部[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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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瘦瘦的,主要是由于疲惫。睡眠很差,许多回忆渐渐模糊不清。她觉得离开莱比锡好几个世纪了,然而还没能在这个城市找到自己的位置。“我知道有一天我到了巴黎,”她会在一个下午,不穿护士服而是坐在诊所里的咨询沙发上向雷奈•斯皮茨倾诉。“我知道有段时间我靠借钱生活,做着和别人一样的工作,想着其他人想的事情。”确... 查看全部[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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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尔德明白他想说的话。也即是,国际联盟,煤,大家用法语或德语互道“你好”……所有这些。安德烈告诉她说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他去了萨尔布吕肯,到处挂着有万字饰的旗子和标语牌。他们晃晃悠悠地沿着河岸走了一段,他比她摇摆得厉害,望着月亮,由于河里的湿气他竖起了大衣领子。“我和一个叫戈尔达的记者朋友去的,”他继... 查看全部[ 3 ]